惰,只是怕那种温暖的感觉会让我想起艾水新。那个经常和我同撑一把雨伞的人,从小到大,我们一起走过最好的天气和最坏的天气。
小学时,我们的游戏总是活跃在明朗的山野,捉知了,捕蜻蜓。他站在山岗上,叉着腰,一手拿着粘满蜘蛛网的蜻蜓网,等我爬到山岗上,和他一起,再冲下去,感受风的肆意。
现在的我,远离城市,到了北国酷寒的一处小村庄,夜晚的时候,星星极其多而密,雪花在漆黑的天地间纷纷而落。
再睡下去,也睡不着了。我披衣起来,刚拉开灯,就看见窗外踽踽独行的背影。
是谁在下雪的清晨,醒在我的梦里?
我下床穿好衣,黑色的棉布男士大衣,最小号。我总是习惯买觉得艾水新会喜欢的衣服,然后收藏在衣柜里。这次北国之旅,穿的用的,全部都是男士的款式。
老板娘一直奇怪的瞧着我,我想,她定是以为我的性向有些不正常。
拉开农家朴实的木栏,我跟着男子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捧起一捧雪,塞进口腔里。冰凉的感觉,让我解除了连日跋涉雪原又失眠的疲惫。
我振奋起来,又跟上男子的脚步。不一会儿,穿过一大片白花花的树林,就见到了那个男人。
穿行寂静的雪域,让我看见他,在凌晨的昏暗光线,照亮这个与世隔绝的天堂的时候。他回过头看我,我围紧黑色的手工围脖看他,雪花又渐渐蔓延天地。
他的轮廓,和艾水新那么的像。
第2章第二章
“嗨,你好。”
“你好。”
他转过头,又继续瞭望那远方的雪原,冰山。我挨着他坐下来,尽可能伸展双腿,活动四肢。
我说,“我是跟着你来的,在我被梦惊醒后,就看在你跋涉雪地的背影。”
他并未回答,只是转过头来看我。
我也毫无顾忌的观看他,“你叫什么名字?”
“夏河。”
我笑,“我叫夏骆,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我哥。”
咯咯的笑声回响在四周,夏河转过身来看着我,我还是笑个不停。
他说,“夏骆,我不喜欢女孩。”
我笑得更肆无忌惮了,“我喜欢男孩,但不会喜欢你。”
我收了笑,伸出手拍掉他双肩上的积雪,“我只是在你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雪夜再不是独行,大雪覆盖了先前的脚印,我们并肩往回走,风雪吹得我们快睁不开眼睛。
我告诉了夏河,有关艾水新的事,犹如向多年的好友倾述着一起,为之坦诚,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一直到最后,夏河都没有问我,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夏河穿一身咖啡色的中式长衣,短发被风肆意抚开,他只是安静的听我说着。
那个夏日,放了学,我和平常一样,背上书包去操场等候艾水新。
艾水新是孤儿,母亲难产而死,父亲丢弃了他,扔给外婆。只按时寄过来生活费,已与另一个女人结婚,并且也有了孩子。
艾水新的妈妈和我的妈妈是从小的朋友,我们或许继承了血液里的遗传因子,也成为好朋友。
那个下午,我悄悄的躲在艾水新身后,看着目送明天河远去的艾水新,准备给他一个惊喜,却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