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恩这几年出了二十万两银子给蜀王在川西建了马场,立马觉得不对,连忙送信给我,我这才心中生疑。第二天,郡主和子裕两个又到王家,王夫人虽没明着将证据送上来,但也大开了方便之门,之后又是送了满满一箱子罪证,我实在不好不为她说话。”
钱万里沉吟了片刻,说道:“既然是郡主的意思,最好在奏折上提一句,若不然只怕皇上不会当回事。”作为曾经的山东总督,钱万里深知山东每年的赋税是多少,这样一个富省大地能给郡主做封地,自然而然知道郡主在皇上心中的分量。钱万里深深地觉得,这屋子里的几个人谁替王夫人求情都不如青青说话好使,干脆直接写明白比较好,省的皇上杀了王夫人让郡主不自在。
徐鸿达有意让钱总督写奏折,钱万里捋了捋胡须笑道:“还是徐大人亲自写吧。”徐鸿达让了几回,见钱万里执意不动笔,便不再推辞。磨了墨把前面誊抄了一遍,到王夫人这处,又细细润色了一回。等写好了奏折,天已经大黑了,钱总督和徐鸿达说:“不如你就歇在这里,省的明天还要跑来,正好晚上有空你和我细细说说这事。”
徐鸿达闻言点了点头,杨成德笑道:“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等子裕回来了,我再带他过来。”
钱总督道:“今日我刚到成都,杨提督怎能不喝一杯便走。”说着下令摆上酒席。杨成德素来是豪爽之人,也没推辞,随着钱总督一起去了花厅。
总督府的厨子们早就备好了各色佳肴,待钱总督一下令,一个个食盒送到了花厅,转眼摆满了整张桌子。虽说总督府的菜色丰盛、美酒甘冽,但因蜀王的事还未解决,谁也不敢贪杯,徐鸿达和杨成德敬了酒、钱总督又回敬了,如此三回便不敢再喝了。钱总督和徐鸿达将杨成德送到门外,这才一同去了书房。
钱总督一边泡脚一边打发人去内院和夫人说有要事和徐鸿达相商,晚上不回内院去睡了。不多时钱夫人亲自带了人来,拿着厚厚的褥子和棉被,把书房里间的床又重铺了一遍,笑着嘱咐:“晚上政事别忙的太晚,明日还有的乱呢。”
钱总督道:“这几日不管什么官的夫人递帖子来,你都一概别见,就说是水土不服病倒了。”顿了顿,又加重了语气:“尤其是蜀王府的人,叫你的丫鬟应付应付她们就得了。”
钱夫人跟着丈夫到各地做官,如今五十多岁了见过的听过的不知有多少事。想到老爷接到杨提督的密信后独自一人进城,想到他刚到成都就弃所有官员不顾,反而同杨提督、徐鸿达在书房里呆了一日,再联系刚才暂时先不许见外人的话,便知道这成都怕是要出大事了。
钱夫人正色道:“老爷放心,明日一早我就叫人出去抓药。”看钱万里翻找了好些蜡烛出来,一幅秉烛夜读的架势,不禁问道:“晚上要不要叫人送夜宵?”
钱万里道:“叫灶下留着火,若是饿了再说。”
钱夫人答应着出去了,钱万里和徐鸿达在榻桌上一左一右坐下了,在纸上圈圈画画商议着行动计划。
俩人捋出大概头绪,已到了三更天,胡乱洗漱了一番,就一颠一倒的躺在床上睡着了。待醒来时天已大亮,伺候的小厮回道:“大人,诸位大人都在花厅里等候老爷呢。”
钱总督叫人打了热水来,和徐鸿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