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比这痛千倍万倍吗?”他脸上都是土和血,他也不管,只把她的右手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提高声音对着阁外喊道:“袁敏州,拿点清凉膏和纱布过来!”
阁外一直在纠结的袁敏州连忙应了一声飞奔而去,从里边开始不对劲他就在犹豫要不要找个借口进去打断两人的争吵,又不知道事态会如何,到后来知道爷要用强他彻底不敢进去了,万一看到不该看的他就别活了。这会儿好像是两人都受伤了,真是对冤家!
景修一手托着她的手腕,又轻轻用另一只手碰了碰,“疼吗?”边碰边抬头看她的脸色,沉钺摇摇头,他脸上糊的都是土和血,两只眼睛在脸上看起来很是诡异,也不知流了多少血,一时又想到是他活该,杀了他都不解恨!
飞奔回来的袁敏州进阁一看骇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他颤抖着声音,“爷,你头上的伤,我去取凝露膏来。”
“慢着,东西呢,给我!顺便把冯吉辛叫来。”景修伸手接过一个陶罐,打开挖出淡绿色的药膏在沉钺的手腕处晕开,又使了内力往里发散了一下才拿过纱布轻轻包了厚厚几层。
“这几天先别用右手了。要做什么叫我就行了。”他说着松开手看了看自己一身的土,“让冯吉辛送你去休息,对了,先把药喝了。”他说着走到房间左侧的泥炉上端下陶瓮放到桌上,“我身上脏就不给你倒出来了,一会儿让冯吉辛弄给你喝。明天我们就去秣陵,你一会儿洗簌也小心着点右手,有事就叫冯吉辛。”
他正说着冯吉辛就请了安进来了,看到景修的样子差点凑过去看他的伤口,景修边捡起地上的外袍穿上边说道:“你来的正好,把那药端给钺儿喝,一会儿送她回芷暖阁休息,她的右手有伤,不要让她用右手,其他的不用我吩咐,有点眼色。”
他说着看沉钺仍站在窗边发呆,又看到地上破碎的瓷片,走过去想摸摸她又忍住了,回过身只说道:“冯吉辛,快点把地下的瓷片收拾了。”
“别忘了喝药!我这就走了。”他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的伤又看了看手上的血渍就出去了。
“姑娘,喝药吧。”冯吉辛收拾好瓷片后把药倒出来,温度正合适,就端着青釉瓷碗走到窗边递给沉钺,钺姑娘穿起女装来完全是不同于男装的感觉,长发蜿蜒活脱脱就是一个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沉钺不接碗,“这是什么药?”
“姑娘忘了,是给你补身子的呀。”冯吉辛如今还是一副小太监打扮,她是有心想换回女装,可是袁管家告诉她最好不要,不然恐怕不能在府里呆着了。
“我不喝,你倒掉吧。”沉钺心中的惊惧一直没有消散,她这会儿还没完全回过神。
“姑娘,我不能,王爷要是知道了饶不了我,姑娘就喝了吧,你的手不便,我喂你。”
沉钺避开她,“我不喝,你放下吧,明天我自己跟他说,必不让他为难你。”
冯吉辛急得要哭出来,“姑娘,不是我不信你。姑娘你不知道你消失这一年但凡跟姑娘有丁点关系的人和事王爷就很计较,就连袁大管家都挨过二十大板,吉辛,吉辛实在是不敢。”
沉钺看她实在可怜就从她手里接过瓷碗,冯吉辛心里还没来得及念声佛就看到沉钺将药碗一倾,药汤被尽数倒进了窗台上的一盆君子兰里,她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跟你没关,是我自己不小心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