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把水浇上去用脚夯平。邢衍手里拿着沾了水的湿抹布仔细地把窗子和桌子擦干净,何其搬来一桶水直接倾倒在房间里,用扫把用力地除去地上的污垢,因为地板脏得没法使用拖把,他们总不能借来人家的拖把也给弄坏了。
当所有工作都完成之后,整间屋子就像被全身水洗过了一样,到处都反射着湿淋淋的水光,看上去干净了很多。何其松了一口气,索性坐到了潮湿的地板上,解开了口罩,双手撑在身后转过头来,一脸疲惫但仍笑得很开心地看着邢衍,喘着气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邢衍站在床边,他同样累极了,好久没有做体力活的四肢肌肉仿佛对着他发出阵阵哀鸣。他松开了手里的扫把,靠在干净的书桌上,逆着光,回报给何其一个温柔的笑容。
原本用作隔断的木板已经破烂得不像话,何其随便扯了两下,被虫子蛀空的地方就扑簌簌地掉下白色的粉末。没有手套没有工具,只能徒手收拾,所以何其坚决不让邢衍帮忙,自己把这个木板清理掉了。
这下好了,卧室和客厅融合成一个空间,视觉上延伸了,原先给人的闭塞感也消失了。他坐在地板上,从来没觉得自己家的房子有这么大过,甚至好像大过他小时候那样。
邢衍悄无声息地坐到了发呆的何其身边,阳光的角度正好透过敞开的窗户直射到他们身上,两个人在地上的影子渐渐地靠在了一起——是何其把他的头放在了邢衍的肩膀上。
午后吹来炎热的夏风,何其闭上了眼睛,感受身上的汗水趁这股热度蒸发。他好像回到了回忆中的某个时段,那时候的他总是躺在地板上睡着了,风好像加了酒精似的,总是很醉人,吹到身上,没几分钟就得打哈欠。
现在是下午三点快四点的时间,外面已不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何其和邢衍身上都被粘了一身脏,更别说他们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未干的地板上,裤子简直没法看。何其突然站起来对邢衍说:“走,下去洗澡。”
邢衍迷茫地看着他:“这有洗澡间吗?”
何其顿了一下:“在一楼,不过水龙头没水了。”他把上衣脱了,对还坐在地上的邢衍说:“但我们还有院子里的水井,对吧。”
邢衍睁大了眼睛:“露天洗澡?你是这个意思吗?”
何其无所谓地说:“露天洗就露天洗,在我们这,露天干的事多着呢,像露天厕所、露天夜店、露天舞池、露天……”
他有些犹豫:“可……可是隔壁有个女人……”
“哦,我才想起来。那就多穿一条内裤吧,你放心,在我们这,女人不会一看到男人的裸体就捂脸尖叫的,她们比你淡定多了。”
他说着就要把裤子脱掉,迎头撞见邢衍的视线,何其不自然地移开眼睛,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邢衍还问他怎么了,何其语气责备地说道:“一会儿你别这么看着我。”
邢衍不解,歪着脑袋问他:“我怎么看你的?”
他笑了一声,把裤子给脱了下来,看着邢衍说:“一脸色眯眯,像要吃了谁一样。”
邢衍一听就低下了脑袋,疑惑地自言自语:“我一直这么看着你?怎么我没感觉?”
何其踢了一下他的腿,对他说:“快起来脱衣服,脏衣服过一次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晾干呢,早知道就多带一套衣服,不要光顾着带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