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好啦,蔡晓若的专访就到这里为止。蔡晓若笑咪咪的,撑著脸颊打断办公室新来的小妹妹继续追问。
蔡晓若现在待的这个杂志社,每年新进员工进来,头儿为了融洽气氛,就叫蔡晓若把他的情史说一次,以践踏蔡晓若的纯情来凝聚办公室的感情。
蔡晓若也不觉得有什麽,可能因为求之不得,他还挺喜欢跟人家分享这些事。
说起来,蔡晓若长得非常好看,又瘦又高,穿起长大衣,就是个忧郁气质型男,平常看起来温温和和,谈吐幽默,就算是gay,也应该是个非常抢手的gay。
这是外界对蔡晓若的印象,其实仔细观察他说的话,或是对他比较熟一点,就知道蔡晓若这个人,钻牛角尖,死心眼,脾气坏,爱闹别扭。
他那头儿兼十年好友,每次想起这个黄兴平,就觉得他挺可怜的,果然什麽事都是一体两面,你听蔡晓若人模狗样说起这件事,就觉得这是一场苦恋,但了解了蔡晓若,你就觉得黄兴平到底是倒了几辈子的楣,才能摊上这麽个麻烦精。
而偏偏,这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故事,只可惜两个人要的东西根本完全不一样。
於是再一次说,这就是蔡晓若故事的结局,应该是没办法说下去了。
蔡晓若想喊卡,想沉浸在他忧郁而梦幻而烟雾重重的海中,听不见看不见也感受不到,最好赶快跟黄兴平断得一乾二净分得一清二楚,这辈子就挥手掰掰江湖再见,这就是他十五年前背著行囊跳上火车逃离台北的中心思想,殊不知命运总是不从人愿,至少,总是不从蔡晓若的愿。
*
黄兴平是个老实人,做事态度认真又负责任,有时候可能有点太拚。三十三岁的时候,黄兴平因为疲於应酬跟公事,倒了。当时是深夜十一点,他还在办公室加班,他总是在加班,因为能者多劳,也因为他总是没办法拒绝别人的要求,就东帮一点西帮一点,自以为自己是无敌铁金刚。
那天他在加班,做著做著就觉得胸闷,冒冷汗,他以为是感冒,於是离开座位去给自己泡了杯即溶咖啡。
喝点热得之後他好一点了,继续工作,这时候他看见蔡晓若在skype上线,他就照惯例随手点开问候他:蔡晓若。
蔡晓若也回他:黄兴平。
黄兴平看一眼,满意了,继续工作,大概那一杯咖啡全下肚之後,他又觉得胃翻搅了起来,有点想吐,去厕所一趟,吐不出来,等他回到座位,又开始冒冷汗了。
他想休息一下,便开了音乐来听,顺手点开skype,看见蔡晓若的动态写著一串话,大概就是心情不好,鸡婆就去关心一句:怎麽了?
蔡晓若回他:没什麽。
说来听听。
我失恋。
你什麽时候恋爱的?怎麽不介绍一下,哪个女孩子?
都说我失恋了,黄兴平你能更白目一点吗?
哦。你等我一下。
?
黄兴平此时几乎是看不见东西了,眼前一片黑,碰!一声就倒在键盘上,实现了用脸滚键盘的技能,发出一堆莫名其妙的文字给蔡晓若。
蔡晓若一连打了十几个问号,觉得不对劲了。
你很难去形容那种感觉,或是说那种直觉,他从小就跟黄兴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