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邮局。於是蔡晓若又把电话挂了。
两个礼拜之後的今天,黄兴平整理好房间,飒爽的转开叶晓若房门,叶晓若正自我厌恶的裹著棉被,黄兴平一看就皱眉:下午四点你在睡午觉?
我在睡下午觉。
有东西能吃吗?我饿了。
没有,蔡晓若阴森森的说:老早就警告过你了,这里是一片沙漠啊黄兴平,等等你应该就会觉得口渴了,但是在到达绿洲之前我们的储水不能喝完……不准吃!那是我的进口巧克力!我同事从比利时带给我的!fuck!黄兴平你怎麽不去死?
我饿了,台南有米这种东西吗?
蔡晓若简直想对他比中指,但比中指是文青能做的事吗?算了,随便。於是蔡晓若比了中指,黄兴平批评他好不文明,遂对蔡晓若比了两只中指。
蔡晓若随後试图用脚比中指的事暂且不提,先说说蔡晓若待在台南这麽多年,究竟都在做些什麽。
蔡晓若的职业是个谜。
当初蔡晓若大学没念毕业,包袱款款来到台南,对家乡的亲人说自己到朋友的杂志社工作,当编辑,一待竟待了十多年。他朋友的那个杂志社每月出刊物,起先出薄薄的小月刊,登时事也登艺文消息,後来工作室稳定了,出刊数量渐渐变多,发售点也从台南扩及其他城市,这几年,黄兴平偶尔在捷运口也能买一本写有文字编辑:蔡晓若的杂志。
对黄兴平这个普通上班族来说,蔡晓若编得那本杂志实在没什麽看头,既没有财经消息也没有小道八卦,关心的议题都奇怪得很,好像别人不想管的,他们杂志社都要捡起来做。
虽然黄兴平对上头的文字跟图片一点兴趣都没有,对里头精美的排版也毫无感触,但只要碰上捷运口有人在兜售,他就会停下脚步买一本。
至今他也数不清楚自己有多少本堆在抽屉了,但真正有看的文章却没几篇,大部分连塑胶封套都没拆。
在黄兴平的刻板印象里,就觉得这种杂志不赚钱,蔡晓若的杂志社早晚要倒闭,所以他一方面觉得他弟能编杂志真了不起,一边又觉得没人买真可怜,杂志就越堆越多。
近几年文青这个词开始流行起来的时候,有回办公室新进来的妹妹发现他桌上躺了好几本这种杂志,半揶揄地笑他:兴平,看不出来你是个文青喔?那时候他才逐渐发现,原来写这种杂志的人就叫文青,买这种杂志的人也叫文青,而且这种生物还真不少,蔡晓若就其中一个。
黄兴平本人并不是什麽文青,只是个无趣的近中年男子,他根本看不懂里面在写什麽,也不懂为什麽要写这些,有时候他也会友善的想跟蔡晓若讨论一下内容,但蔡晓若是什麽人?他是个别扭鬼,从小作文就不给他看,他偷看一下蔡晓若就要著急地拿东西砸他,如今成了编辑,编得杂志竟然也不准人看;想跟他谈论一下杂志里关注的议题,举例来说,那个每年一次的同志大游行,黄兴平也不过就是随意问一句:那个同志游行的人穿得都挺奇怪的,你去看过吗?蔡晓若就爆发了,也不晓得他在气什麽,但就是黄兴平提类似的话题他就气,气到发誓黄兴平敢再提一句他就去撞墙的那种,根本不晓得他为什麽要这麽牴触这件事。
蔡晓若这家伙有点臭脾气,千万不要跟他聊他不想聊的事情,聊了他就生气,硬聊他就抓狂大骂,如果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