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沉凝,没有半分喜悦,知道又说错了,忙憋出一丁点苦笑:“其实也未必是给她自己留的。你不知道这个丫头……她以前看上一个男子,先毒死了人家的妻子、儿子,后来还是得不到,就索性把那男子也毒死了……她这样的人,就是传说中的祸害遗千年,自己活不好,就要让人家跟着一起难受……又怎么会自己寻死呢?”
萧玉台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不愿李晏这个姑娘这样死了,还是为了薛衍。可真听到这里,明知她多半已经……心中竟然有说不出的遗憾和伤感。
她尚且如此,那阿衍呢?
“你说的那个男子,是先帝董贵妃的小舅子,在故乡以国舅自居,作威作福,为非作歹,草菅人命,稍不顺眼,就连孕妇幼童都能打杀的。李晏‘看上’了他,杀了她,一场桃花绯事就过去了……常王当时,也算是先帝的心腹。只不过,她做了这件事,不知道先帝和常王是如何严厉的责罚她,只不过在她荒诞不禁的人生上,重新添了重重的一笔。”
卓之云愣愣抬头,再看向萧玉台,只能说了两个字:“是吗?”
白玘揉揉她头发,道:“薛衍醒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回京
萧玉台收了欣喜,定了定心神,道:“薛衍醒了。你现在不说,今后也不用说了,也不用再回这竹楼来……”
卓之云急促的叫了一声:“我说。我全都告诉你,你再想想,究竟要不要我留下来。”
她起身就走,哪知道七斤捉弄她,绳子还扣在七斤手腕上,差点拽的摔倒。七斤忙松了绳子,过去安抚萧玉台。
“你看看这幅画。”
画卷上,是她的模样,青衣扶风,负手而立。这画竟十分传神,眉目远淡,如有风神眷顾,似要乘风而去。
“这是谁画的?”
卓之云道:“李晏。她给我这幅画,让我学着画中你的样子。我说与她早就相识,可我们根本也不是一路人,她与你才算是神交挚友。”
萧玉台越发不明白:“她所作的安排,关于常王,关于大婚,我大抵也能猜到,可她给你这幅画,究竟是何意?为什么给你一副我的画?”
七斤顿然了悟:“李晏这个傻丫头,不会真觉得薛衍喜欢你吧?表姐表弟什么的……正好一家亲啊。你看看,他的荷包,香袋,不都是你送的……”
萧玉台道:“那是程夫人做的,只不过里面的药粉是我配的。”
卓之云道:“那她想错了。但越是错,越是固执。对的事情,不叫固执,叫坚持。”
“她让我把薛衍带走,带的远远的,混乱中她把我们送出了城,给我这幅画,说是这样三分相似,加上救命之恩,或许足够薛衍来爱上我。薛衍是不可能爱上她了,可她也想试一试,能不能让他爱上她操控的人,至少还有牵扯。她说,薛衍可以走,可以自由,可以爱别人,可想要完全摆脱她,是万万不能……我觉得,世上大概没有人能理解她在想什么。”
萧玉台也不懂,只是隐约明白,她舍弃生命、舍弃薛衍,配合圣人布下这天下大局的时候,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