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车祸发生的最后的记忆,是在和他打电话,他说了什么让她连红绿灯都没有注意到?
“妈的,忘了,肯定是你说了什么杀千刀的话把我气得才会闯红的。”时央绷着脸恶狠狠地瞪着他,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肖沥看着她,问道:“真忘了?”
时央用力想了很久,脑袋都要撑破了,都想不起来他到底说了什么,最后鼓起腮帮子摇了摇头。
肖沥耸耸肩:“好吧,想不起来是你的损失。”
“想起来了!”时央连忙道。
肖沥的心猛地一颤,脸颊微微发热。
“你说给我涨工资。”她期待地看着肖沥:“是吗,肖总?”
肖沥脸色低沉得可怕:“涨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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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央身上有多处皮外伤,稍微严重一点就是脑震荡,并没有什么大碍,肖沥却直接搬进了医院,跟她一起住在了这个高护病房,时央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占着人家的资源只是养个小伤,肖沥倒是财大气粗:“没事,我给他们医院捐设备。”
“我回家养伤,你把钱捐我得了。”
“做梦。”
终于他陪了她几天之后,时央总算把他赶回了公司去上班,按照肖沥在她耳边碎碎念的说法,他的工作是按秒算钱的,一秒就是好几万的流通,现在在医院守了她这么多天,怎么也该抵消他在她开车时候打电话的罪过了吧。
这几天肖沥的确是尽心尽力地服侍她,就连她洗澡她都妄图帮忙,她不住地给他解释了她有正常人的基本行为能力,终于把他哄回了公司,她耳根子边上也清净了许多,省得他老在她面前转悠,晃得她脑门子疼。
陈画家来探病,见到他时央很高兴,忙邀请他坐下来,她下床给他洗了苹果,陈奕文起身接过了她手里的苹果,自己拿去洗了,一边说道:“怎么好麻烦病人。”
“我这两天跟着就要出院了,本来早该出院的,肖沥那家伙死活不准,跟看犯人似的看着我,快把我憋闷死了。”时央的确是好久没跟人说话了,看到陈奕文这青春洋溢的,感觉自己也年轻了好几岁…
肖沥画外音:呸,不要脸
“本来早该来看你的,一直在国外采风,昨天刚回来。”陈奕文含蓄地笑说道。
“出国采风啊?去了哪里,快跟我说说。”时央兴致盎然。
“骑士抒情诗的发源地,普罗旺斯。”陈奕文拉了凳子坐过来,长腿打开,耐心地跟时央说道了旅途中的见闻。
不过陈奕文倒是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还年轻,并不是很能掩饰情绪,时央很快也察觉到了,于是收敛了之前的兴致,转而问道:“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见时央开口问了,陈奕文倒是也不犹豫,直言道:“有句话一直想问你。”
“你想问我和肖沥的关系对吗?”时央也猜到了,穆子凌和他是朋友,说明他是知道时央嫁给肖沥的阴差阳错:“我们结婚,的确是权宜之计。”时央没有隐瞒。
陈奕文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也不再追问下去,毕竟是人家的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