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住院落中砍花折柳般的胡乱甩鞭子。
约摸着时辰尚可,她换了身衣衫,到藤萝院中找自在。
本公主婚事未有着落,岂能让你享尽无上福气。抱着这样的心态,她已经接连多次如此行事。进了院门,也不客套,直接于廊下席地而坐。
唯恐怠慢,木缘备好了茶水,齐整搁在案上。往瓷盏中添满,行礼退至一侧,以供差遣。
伺候司檀更衣,卓焉欲言又止。见闻亦在一旁等候,暗自几番思量,不敢乱言。至出了房门,司檀仍无所觉。
“表哥,你真够可以啊!”司檀就座,薛云希搁下杯盏,贼兮兮望向闻亦:“午间也就半个时辰,可吃饱了?”
司檀并不明白她此话何意,疑云环绕眉间时,她拉着闻亦的手,问得极其轻柔:“你午膳没吃饱吗?可是饿了?”
这表嫂可真是傻得有趣!薛云希禁不住扶几大笑起来。她这个表哥明显没吃饱,饿着呢!看他这一副不满足的模样,只怕是再给他一顿也难塞得了牙缝。
正笑得欢畅,闻亦漠然睨了薛云希一眼。转眸对上司檀澈亮中满含关切的眼睛,他含笑摇头:“放心,我不饿。”
“哦。”司檀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么娇小的娘子,像是个瓷娃娃一样,他这头饿狼可真是下的了口。偷瞄一眼司檀红肿如梅,娇艳如饮血的唇瓣,薛云希悄悄朝着闻亦竖起了拇指。
正悄摸低着头翻看画册的司檀,一无所知。
她如此明目张胆地取笑,闻亦更不愿予她退婚方案。薛云希也知这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解决的,故意挪近司檀,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或者讲些趣事引她注意,以将她二人分离开。至薄暮微显,她方才悠哉离去。
晚膳过后半个时辰,她掐算好,便再次进院,如此来回奔忙,她也不嫌麻烦。
待司檀发现薛云希笑话她的原因,已是晚间沐浴梳妆时。肿胀消减,可一眼看去仍是红的明显。司檀气急,大步走向榻前狠掐了闻亦一把。两腮撑起,黑溜溜的眼睛也得极是圆鼓,就差头顶冒出几股烟来。
被人发现太过尴尬,就像是儿时偷做了不好的事。似羞似恼的,夜间入眠,司檀狠心将闻亦推开,自己卷着棉被缩在一旁,不让他接近。闻亦无奈,好言哄了多时,可司檀丝毫不买账。
她也果然不再要亲亲了。任闻亦使尽了办法,往后的几天里,能躲则躲,躲不过就缩。实在不行,皱起眉头就蓄眼泪。
这可乐坏了薛云希。每每见到闻亦阴着一张脸,她都想大吼一声活该。闻亦再怎么对她无视,她也是分毫不在乎。
有人治他,牵动得了他的情绪,她乐此不彼的看好戏,谁还在乎那些。
这心里一高兴,什么烦人的婚事早被她抛在了脑后……
午膳刚过,闻亦出了院门,薛云希也无事可做。一时心血来潮,就对着司檀讲怀安城内的趣事。说什么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杏林遇上郎君,一见钟情误终身。说什么满腹诗文的佳公子偶幸花街舞娘,捅破天要娶回家做夫人。
说起这些故事,薛云希滔滔不绝。由故事讲到了山水,由山水讲到了美食。说起美食,便不由自主地就扯上了儿时最喜欢的冰糖葫芦。这一起头,酸酸甜甜的记忆,顷刻间在司檀心口开了闸。
捕捉到司檀眼里对外愈渐浓烈的向往,薛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