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也吃不下,喝了点粥,捏着鼻子喝下药后,一边看着书一边歪在榻上睡去。
这一睡又是大半时日,偏偏一早就吊着西瓜在井里,醒来后迫不及待的捞了上来。这么一来二去几个时日,长平终于不负众望的病倒了!
夏日的高烧总是糟心的很,冬日还能捂着被子出下汗,夏日简直是受罪,长平又是好些时候没出门,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没力气,躺在床上病怏怏的更惹人怜了。
“叫你贪嘴,省了你的早晚请安是让你养身子的,结果你倒好,还养出病来了。”老夫人听了丫鬟们支支吾吾的汇报后,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愁了。
“祖母我错了,以后不会了。”长平眨巴着眼眸,嘴里还有一股苦味。
她真是越来越怀疑了,感觉自己这么娇弱又多事,以前真的当过人家丫鬟吗?
“你屋里的丫鬟也是不懂事的,竟任由你胡来,这几日由我身边的人照顾你。”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开口道。
“那红玉他们呢?”长平小心的看着老夫人。
“教养几日再还你。”
长平松了口气,老夫人身后的小侯爷又是龇牙又是咧嘴,见长平这般软趴趴的模样显然很开心。
再陪着坐了一会儿后,老夫人便起身要走了,小侯爷吐着舌头冲长平扮鬼脸,长平伸手就是一抓。
只是到底病了,小侯爷又对上次的耻辱难以忘记,见她伸手就蹦出老远。
“有本事抓我啊。”小侯爷笑嘻嘻跑出去了。
长平面色不变,反而第一时间掀开了身上的薄被,因老夫人在不敢掀开来,捂着真是太热了。
拿着绣帕擦了擦手心汗,长平语气平淡,“十几岁的人了,算是养废了,祖母也真狠心。”
屋里还未退出的丫鬟闻言是脚步一顿,而后皆是垂头快步而出,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原以为长平的病很快就会好,哪知竟真是反反复复好不彻底,老夫人都怀疑是不是长平半夜踹被子才会第二日起来又病了,因此专门让一个小丫鬟在床边打了地铺盯了几日。
老夫人还在忧心忡忡,哪知陛下突然就派了太医过来,说是为沈姑娘医治。
成安侯府的姑娘病了不是大事,臣子还未开口,陛下就将太医送了过来,这也不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
不过会有这般殊荣的人大多是重臣肱骨,不说在朝中数一数二,至少也是陛下的心腹之臣。但长平只是一个侯府姑娘啊,陛下这般眷顾就有些引人注目了。
不过又多多少少能想通,和已逝的长平公主如此相似,获此殊荣也在情理之中,不少贵女又羡慕起她的好命了。
外边怎么闲言话语长平尚不得而知,不过太医来了后,长平被逼着喝下几大碗苦药,又给了一块冬暖夏凉的玉佩戴在身上后,病总算是好一些了。
病了又是太医又是送玉,除了公主以外,长平也算是贵女里的头一遭了。
不过陛下显然还没作完妖,又叫了一个小太监去成安侯府传话。
“公公可是传错了?”老夫人微愣,问道。
“陛下亲口所说,奴婢可不敢听漏了一个字。”小太监笑了笑,回道。
“有劳公公传话了。”老夫人平复下心神来,“替我送送公公。”
杨婆子将人送出,一个小荷包塞进小太监手中,再次行礼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