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指着温载,“孤记得潭州知府是你温家的人,你来告诉孤,拨下去的赈银呢!”
“太子息怒。”温载将头深深叩了下去,喊道:“臣敢保证,赈银尽数下到潭州了,只是……只是潭州乃百年大旱,不光是潭州,连带周围三州也殃及了,那点赈银只够皮毛。”
“那底下的知府都是死的吗?非要等灾民都逃到京城来了,才告诉孤是百年大旱。”
“还请太子息怒,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先遏止灾情才好,陛下那……”另一人为东宫太子太傅章瑞。
“不可禀告父皇。”太子直接打断,脸色难看,“孤监国期间出现如此纰漏,父皇若是知晓了,孤还能在此吗?”
“可滋事体重,迟早会传到陛下那。”
“能瞒一时是一时,先把潭州的旱灾止住,温载你挑个人给孤一路守着,确保赈灾银两到潭州,该抽调的人都调过去,太医院的人也带几个人过去,决不可让滋生瘟疫。”
“是,那城外的灾民……”
“有多少人?”
“估计千来个。”温载犹豫道。
“想办法打发走,散到周围郡县去先,父皇归来之际不可让他们出现在京城周围。”
“还有一事,金州的盗寇又作乱了。”
“金州?”太子皱眉,“那不是敏王曾经管的地界吗?”
“是的,只是敏王回京后,带走了一部分精锐兵,剩下的都是原金州兵马,向来对盗寇无法。”
“那就让敏王再去吧。”太子淡淡开口,“下去吧,温载留下。”
章瑞神色不动,行礼退下,温载掀了掀眼皮子,说道:“太子在担心什么?”
“你不觉得事情太巧了吗,潭州早已大旱,可偏偏在孤监国时灾民涌入,而且孤不会潭州的知府有胆子瞒下百年大旱的消息。”太子揉了揉眉骨,语气疲惫。
“太子的意思是,有人将旱情的公文拦了下来?”温载心惊,开口问道。
“恐怕是了。”太子冷声道:“他既如此心狠,那也莫怪孤,叫大理寺的卢赞行动吧。”
“臣遵旨。”
“对了,太子妃近来心神不安,太医说是心病,若是无事便让人进东宫来陪陪太子妃。”太子抬眸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漠,不见传言所说太子温良敦厚。
闻言,温载却是犹豫起来,想起家里娇气的小女儿,终于暗叹一口气,无奈应下了。
第二日,敏王殿下亲率兵马前往金州剿匪,苏绪言随行跟去。
向来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但此行突然,敏王点完兵后就先随着粮草兵一同前往,苏绪言慢了一步,等追上敏王时,却是神色怪异。
“怎么了?”大军半路歇息,敏王手里拿着金州盗寇云连寨的布防图,沉声问道。
“我收到消息,潭州大旱了。”苏绪言将迷信递给他,自己坐了下来倒了杯水。
敏王接过快速展开,一目十行扫过迷信,面色渐渐黑沉,“洛王还真是好计谋,竟连灾情都敢压下。”
“他有什么不敢的。”苏绪言面露憎恶,当年陛下虽说要收拾平成侯府,但若不是洛王火上浇油一把,平成侯府也不至于会被满门抄斩。
“你如何看?”
“自然是助他一把了。”苏绪言摸着面上冰冷面具,语气凉凉。
“由你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