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的青砖地面上,太子浅黄蟒袍跪在那,两侧面颊汗水流过,他的心好似在火上煎烤,时间越长越煎熬。
后边脚步声声纷沓而来,太子微微侧过头,见自己恨极了的人正昂首阔步走来,他狠狠将头扭了过去,握紧的双拳掐出血来。
然而洛王的脚步还在停在了他的身旁,居高临下,眼神睥睨下方的人,讥笑一声从身边走过。
洛王大步踏进殿门中,沿途宫女纷纷屈膝行礼。
“吾儿。”里间走出一美艳妇人,高髻别簪,雍容华贵,正是洛王的生母景贵妃。
“儿臣给母妃请安。”洛王扬唇道,眉间神采飞扬。
景贵妃迈着莲步依依上前,素手扶起人,满腔话语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怜爱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美眸柔情,“进去吧,你父皇在等你。”
“是。儿臣明日再来看望母妃。”
洛王走进右侧厢房,浓重药味扑鼻而来,他加快了脚步上前跪在了陛下床前,“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瞧着精神好多了。”
这次一昏,陛下像是老了许多,以前那双精明锐利的鹰眼也黯淡不少,他的双手还有些发抖,从被子下颤颤巍巍伸出。
洛王明眼瞧见,不动神色的靠近了一些。
“你……你做的……很好。”
洛王嘴角忍不住翘起,眼里的自傲怎么也挡不住,他垂下了头掩住自己的神情,语气诚恳,“这是儿臣分内之事。”
“咳咳……”陛下重重咳嗽,张了张嘴,语句模糊,“小九……”
洛王略皱长眉,神色微动。
另一边宅子中,苏绪言又端着药汁走了进来。长平一见到药就拧起了眉,感觉自己药就没停过啊。
长平身上穿着刚买来的新衣裳,不过为了小心伤口,只是松松垮垮的穿着,稍微动一动就会露出大片来,她捏了捏鼻子,闷声闷气,“你有去成安侯府报平安了吗?”
“去过了。”苏绪言拿着汤勺搅了搅药汁,补充道:“沈老夫人他们都安然无事,我说你受伤了,暂时不便行动。”
长平看着汤勺心里就发憷,直接拿过药碗几口咕咚咕咚就下去了,好歹也喝了那么久了,已经练出一口闷的能力了。
苏绪言略失望:“……”
还想慢慢喂着增进感情的。
想到这个,苏绪言又猛地记起救出长平时,她破口大骂直言道出苏绪言,自己分明告诉她是叫苏者,难道长平已经恢复记忆了吗?
“沈姑娘……”苏绪言端着蜜饯给她,踌躇几下,“你……想起什么了吗?”
“嗯?什么?”长平扔了个蜜饯进嘴里,歪歪头,“没想起,所以你打算赖掉把自己拿来交换的决定吗?”
“不会。”苏绪言无奈轻笑,不明白她怎么老抓着这个。
既然不会,想起和没想起有什么区别呢,长平暗自翻翻白眼,见他还带着面具,伸手就想摘下。
苏绪言下意识一躲,长平皱皱眉,略出痛苦神色,仿佛是扯到了伤口。
“别乱动,仔细伤口。”苏绪言忙凑了过去,将脸伸到她面前。
长平摘下面具随手就扔在了床角边,“看着就碍眼。”
苏绪言反而笑出声来,眉目舒展满含柔情,叫人承受不住。
长平不自在的扯了扯衣襟,方才动了一下貌似滑下去一些了,耳尖却是悄悄红了。
“明日我会让人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