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衡急中生智袖子一摆,端端地挡住了席束的脸和脖子,红藤中的“血”迸了席束的一身和迟衡一袖子。
看上去如鲜血淋漓,席束笑了。
迟衡二话没说赶紧替他扒下了外衣:“你傻了?赶紧脱了脱了,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
还好,看上去惊悚,并没有发生更惊骇的事,席束着了薄裳,微笑:“没什么要紧,这大概就是荭狇,书上说荭狇的藤汁可以写字,可以染色,可以化解世间一切毒,不知道,是不是。”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想这些?
“树上说,荭狇是凫鹫天敌,所以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迟衡回头,凫鹫一只一只都不见了,仿佛听见密令同时潜入林间,果然一物克一物啊,只不过它们消失得如此突然,不知何时又会忽然冒出来偷袭。
三人不敢多加停留,急促促一路往前奔,到了夕阳西落时分,深林的景色终于变得不再那么阴森诡异,在瑰丽的夕阳下,二月深林里的花异常绚丽。这些花都是大朵大朵的,朵朵沛实,充盈着水分,大红的,大紫的,浓黄的,无一不招摇,香气也极浓郁。吸引来的蜂蝶也出奇的大,是平素见过的三四倍,看上去十分诡异。
树木也不再那么阴森,都变得低矮卷曲。
当然,三人无意看景。
又是逃命诡士追杀,又是逃避凫鹫的偷袭,没命的逃跑,都已饿得饥肠辘辘。有深林,有高地起伏,则有溪水潺潺,水极清澈,迟衡问:“这水没什么诡异吧?”
席束揉着手臂:“应该没有。”
迟衡试着将手伸进溪水里,水很清,很凉,与寻常的水无异。钟续要喝,迟衡拦住了他。席束笑笑,挽起长袖子,露出皓白的手腕,掬起一捧溪水:“放心吧,如果那些是凫鹫、荭狇,那这条溪水就是长命溪,据说喝了的人长命百岁!”说罢,饮了一口。
迟衡松了一口气:“这里很出名吗?”
席束笑:“我只是偶尔揽阅过曙州的地方志,看到猎奇的地方,记住了。”后来迟衡才知,席束博闻强识,过目不忘,但凡看过的都能记下,也是奇人一个。
迟衡环视四周:“我怎么没听过曙州有这种奇地啊?”
席束说:“它只存在野史里……”
“嘘……我看见了一只野麋,你们等会儿!千万别乱走!”说罢,迟衡就转身而去,他看见掠过花枝的野麋,而且不止一只。
没有弓箭,没有大刀,但这些都难不倒他,迟衡总能在这种地方猎杀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当长长的树枝戳进野麋的脖子,鲜血直流。
迟衡掏出匕首,结束了它的痛苦。
一条长满水草的小溪,一只足以充饥的野麋,席束望着天空说道:“怕是要下雨了,咱们得找个地方躲一躲,这要是湿了就麻烦了,我刚才看见有个突起的岩石,或可以一躲。”
话音才落,真的飘起了雨,嘶嘶的寒气。
三人跑到那岩石处,斜斜的雨打过来,没办法,三人沿着岩石走,走着走着忽然发现一个凹进去的山洞,竟似被人凿开的一样,三人往里面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