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对着自己胸口,还对军士们说他们过去你就自尽。惊寒,要是我当时没有救你……”
“我真的会自尽!”
“……”
“我宁愿自尽一了百了也不愿落入骆无愚的手里。”
迟衡松开骆惊寒的手,拉开床头柜上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一把弯刀,刀出鞘,锋芒如紫电。迟衡吹了吹刀刃,笑着说:“惊寒,如果有刀,一定不要对着自己的胸口。”
骆惊寒睫毛一颤。
“自杀这种威胁的话,敌人不会信更不会放过你,反而越发猖狂。所以,永远不要说自尽的话,而是,把刀对着想害你的人,挥出去。告诉他,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迟衡将刀放在腰际,比划了一下,“这是我令人从西域打制的一把圆月刀,适合贴身携带。我教给你一招怀云揽月,专门对付想接近你的人。”
说罢,迟衡将刀放在胸口,斜下方猛然一挥,寒光一闪,床幔断成两截,一截飘悠悠落入床下。
骆惊寒惊愕地看着。
迟衡笑着将刀放在骆惊寒的手中,鼓励地一握拳:“像我那样,用尽全力一挥。”
骆惊寒一挥,却是划破虚空。迟衡耐心地教他如何将刀隐匿于腰际,如何猛然抽出,挥下。骆惊寒玩耍一般,随意比划着。迟衡立刻纠正他的姿势,务必使每一个姿势都绝对强劲有力,刀锋迫人。骆惊寒将被子都挑破了,挥着挥着,胳膊都有脱臼的感觉,一觉醒来跟断了一样。
迟衡却不心疼他,依旧让他重复着单调的动作。
每天早晨,每天晚上,不厌其烦地重复。
直到有一天,骆惊寒猛然一抽刀,寒光过处,一根铁断了,迟衡惊讶地张开嘴,好半天欣慰地笑了:“惊寒,就是这样,你只需要这一个动作,这辈子都不用怕谁了。”
有刀,就会觉得安全吗?
骆惊寒软软地依偎在迟衡的怀里,心想,有迟衡在,自己还会怕谁呢?所谓的怕,本就是根植于心的,少年所怕的东西,会延续很长时间,一把刀,破得了年少时的畏惧吗?骆惊寒一翻身,压住了迟衡:“我以前一紧张,就觉着头疼,如果再一直想一直想,就会出现短暂的昏迷,身体骤然变冷,再严重就是失心疯。但跟你之后,我就不怕了,因为你让我觉得无所畏惧。”
迟衡揽住他的腰:“就算没有我,也还有纪副使,还有岑破荆,还有石韦。”
“不一样的,迟衡只有一个。”
迟衡摇头笑说:“我恨当初太心疼你太宠你,舍不得让你的手起一点点茧子,结果现在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
“我又不干苦力。”
迟衡望着被斩得只剩下短短一截的窗幔:“不要怕,怕的时候就想你手里有刀;不要紧张,天塌不下来,只要天不塌,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再不济,就是把所有的事情往脑后一扔,卸甲归田,当个逍遥端宁侯,还有什么可紧张可忧惧的呢?天底下,除了尽孝,没有一定要承担的责任!”
骆惊寒把迟衡的腰一抱:“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为了你,我可以杀人!”
因为迟衡的叮嘱,骆惊寒的刀法练习从未停止,一开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