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一个人,和那肖仁在一起,嗯,那人背影嘛,
眼熟得紧。”
元玮霍然转头,两眼死盯着他不放。戚舻一横心,干脆直说了,“应该就是赵家那个小畜生!”他一向视赵长歌为家族血仇,提到
他时必定咬牙切齿。
元玮,可还是不愿意逼死了他。
想到这里,一颗铁心居然也微微酸软了。他得知赵长歌在西越替越重峰夺位成功时,曾气得暴跳如雷,砸了满屋子的古董摆件。此时明
白他对自己尚有余情,竟然有些自得,以至于按捺不住,脸上喜动颜色。
这时,廊下的那只鹦鹉忽然开口叫唤,“小玮,小玮!”他饿了许久,不见主人喂食,终于忍耐不住。元玮眉毛一动,走到鸟架前
逗弄它,那价值千金的红嘴绿玉连忙跳过来轻啄他的手指,又是讨好又是撒娇。他抚摸了一会儿,突然抽出长剑将大鹦鹉劈成两半。鲜
血溅了戚舻一头一脸,吓得他动都不敢动。元玮唇边也沾上了几滴,他伸出舌头舔舔,轻轻笑了,似极为喜欢这带着铁锈味的鹦鹉血。
转头对戚舻说:“明儿再买只一模一样的来。”
戚舻骇然,不敢多言,答应着退下。元玮瞧他这副模样,知他误会了,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这鹦鹉多嘴,绝不能叫长歌看见了。
”
在元玮看来赵长歌之所以待他特别,百般忍让迁就,全是因为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他吸引到难以自拔。当年皇宫里一块儿读书的
皇子们外加一大群侍读的贵胄子弟,个个都很出色,可哪一个的风头也压不过聪明绝顶、艳丽如画的赵家小王爷,于是人人讨好他奉承
他钦慕他。一方面因为长歌是赵家独孙太后宠儿,连皇子都不敢得罪他,另一方面他也确确实实有被人捧在手心里的资本。可长歌待他
们却是既不冷淡也不热络,始终保持着适度的距离。旁人也许被他热情友善的表象所迷惑,看不出究竟来,敏感的元玮却很清楚他那份
从心底里发出的疏离,于是更认定自己料想的不错。人性也确实往往如此,轻易得到的,弃如敝履,不晓得珍惜,求之不得的,抓心挠
肝、千方百计追寻。只是他实在是轻估了赵长歌待他的一片真情,也小看了自己对长歌的影响力。若只是因为元玮不像别人那样在意他
而生情,长歌又怎会经历过最绝望的背叛与欺骗之后还要设法保住对方的性命。元玮命人收拾干净廊下后,独自在鸟架前来回踱步,寻
思着,“明儿新鹦鹉买回来后,教它说些什么好呢?”
赵月当上一百三十六家河运总舵主,一时风光无限,人人都赞他年轻有为,英俊不凡。水上人家的女孩吃苦耐劳,向来也比较大胆
热情,新总舵主坐镇十二连环坞后啥事也没干成,尽忙着应付那些怀春的女儿家们了。上任三天里便收到绣花的荷包、汗巾、帕子、枕
套无数,足够开家江南绣品店的。他和赵长歌暂时还寄居在龙家,赵月不好意思要这些香喷喷的贴身物件,龙飞的酒肉朋友们却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