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的表情一闪而逝。
片刻之后,他才转身,看向一进门,就对他发起攻击的男人——明琰。
明琰一脸讥讽和仇恨地站在卧室门口,戏谑地勾唇,“怎么?看到我哥,被吓到了?”
周锐机械地站稳,目光落在床上——床上有一张巨大的照片,黑白的,照片中,英朗的男人目光坚定,面孔熟悉。
那是周锐毕生都无法忘却的面孔,也是周锐无法释怀的过往。
照片里的男人——明屹——是被他亲手枪杀的。
明琰示意其他两个男人出去。他讥诮地盯住周锐,神色越来越诡异,突然勃然大怒,上前扣住周锐的肩膀,压弯他的腿,几乎让他跪下。
周锐挺直了脊梁,桀骜愤怒地抵抗着,又一翻身,把明琰推搡开。
“周锐!”明琰咬牙切齿,脸上的肌肉因都能查出来。”他突然抬肘,揍到明琰腹部,明琰痛呼,翻身落下床,周锐当即弯腿,膝盖顶在他胸口,压住他。
“你有本事继续查啊!去查一查你哥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明琰大口喘气,脸色铁青,怒吼:“你放屁!我哥堂堂正正的军人!行的端走得正,什么勾当!?这些不过是你脱罪的借口!”他嘲讽地看着周锐,压低了声音,问:“周锐,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过得舒服吗?你睡觉睡得安稳吗?你不怕做噩梦吗?”
周锐全身僵硬颤抖,似是愤怒到极致。
他猛地加了力,扣住明琰的肩膀,说:“我从来不后悔开了那枪!”
明琰大怒,抬起一拳揍向他太阳穴。周锐躲闪,两人瞬间起身,对峙。
明琰怒吼:“你当年如果没错,为什么会受处分?为什么会被调离原部队?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一直只能窝囊的在山沟里做跑腿的?不就是你的处分还没销吗?周锐,你杀害战友,这个罪名,是你一辈子的枷锁,你永远都别想摆脱掉!”
周锐“呵”一声嘲讽,“我为什么只能在基层,不都拜你们明家所赐吗?”
他的声音苍寂空洞,压抑又悲怆。
近十年,他背负杀害战友的罪名,一边想赎罪,一边跟毒贩战斗。好像多抓一个毒贩,就减轻一些罪孽。明家对他的仇恨和打压,他从不放在心上!
他当年开的那枪,险些摧毁了他对军人的执念和信仰,毁了他作为军人的所有荣誉和骄傲。
这些年,“军人”两个字,对他来说是沉重的压力,压得他直不起腰来。
无数的军士,经过十年磨砺,早就功成名就,荣誉满身。而他,只有肩上那两枚肩章。
他被打压,被“雪藏”,被遗忘,一别多年,甚至无人记得起曾经那个朝气、英勇又勃发的青年。
他说:“你知道吗?明屹背叛了军人,背叛了他的信仰,背叛了他自己。”
明琰说:“我去他的军人信仰!我只知道那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