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锐平静地说:“那时候刚刚入青山队,觉得训练太苦太累了,每天过得比狗还惨,后悔过。后来开始出任务了,发现有抓不完的毒贩,不知道工作什么时候才到头,后悔过……总之,我曾经有无数次后悔的念头。”
余绯轻哂:“我现在也有些后悔……”她比出一截小指头,说:“只是一丁点儿。”
她说:“我在想,我们做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
周锐目光黑亮又沉默。
余绯说:“缉毒警察为打击贩毒,牺牲流血,依旧有无数人沉溺于毒品,甚至不知悔改。医生救死扶伤,却可能因为医闹断送职业。教师谆谆教导,学生却拔刀相向,断送性命……”
她把脸埋在枕头里,“真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后悔过。”
周锐说:“其实绝大多数人,在择业前,没想那么高远,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
他说:“部队里,也有退役的警察,混不下去了,最后选择了贩毒。”
余绯心头一凜,“警察贩毒……”
周锐脸色凝重,沉默了。
余绯的心像被狠狠拽住了,她问:“如果你发现警察贩毒,你会怎么做?”
周锐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余绯屏着呼吸,浑浑噩噩地入睡了。
……
次日清晨,余绯被门铃声吵醒。
她和周锐一起起身,收拾好后去开门。
林舒玉站在门外,上下打量着只穿睡衣的余绯,目光再落到玄关,看见男人的鞋,脸色一沉。
“妈,你怎么来了?”
林舒玉进门,周锐正巧从卧室出来。
林舒玉周身的气势瞬间冷下去,她看着周锐,目光研判挑剔。
周锐正步走过来,还没开口问好,林舒玉打断他:“周锐?”
周锐惊怔,礼貌地点头:“伯母,您好。”
林舒玉的目光刺向余绯,“这就是你要结婚的对象?”
余绯抬起下,说:“是。”
林舒玉进客厅,把手提包扔沙发上,对余绯说:“你了解过他吗?”
余绯警惕,“我当然了解他。”
林舒玉看向周锐,目光逼人:“是吗?我想周先生,根本没有向余绯坦诚过你的过去吧?”
周锐隐忍克制,浑身紧绷。
“妈,你查过他?”余绯不悦。
林舒玉愠怒,“我需要查吗?”她把打开手提包,抽出一叠资料仍在沙发上,“他递交的结婚申请!资料详细!”
周锐盯着那份资料,一动不动。
余绯疑惑地捡起那几张薄薄的纸,快速看下去。
时间沉寂凝固,她面色如初,而周锐却已快到达克制崩溃的边缘。
余绯轻飘飘地把纸放回去,说:“不就是被处分吗?”
“不就是?”林舒玉反问,“降级降衔,险些开除军籍,你认为很轻?”她口吻严厉,咄咄逼人,“他有这样的污点,过去不够清白,我们家,是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的!”
她情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