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姜家,只见一楼大厅里,祝馥允的生母蒋颜穿着复古盘扣青蓝水纹旗袍,提着青瓷小茶盅将沸热的茶水倾倒入盏中。
空气里缭绕着袅袅茶香,将茶盅给拿开,盏中的茶堪堪在盏面的七分线。
茶七酒八。厦门民间的俗语。
姜清峥嗜茶如命,蒋颜也投其所好,学泡一手好茶。
姜栖张了张嘴,一声爸还未吐出口,只听姜清峥嗓音铿锵交鸣,不含一星半点情感,“跪下!”
她愣了下,被蒋颜略带嘲讽的眼神刺假意地安抚,心里巴不得两人闹得更绝。
痛意细细地蔓延开,心里戾气翻滚云涌,姜栖眼里跟着寸寸结冰,她咬字清晰字字如珠:
“你只配替别人养孩子。”
她掏出信用卡扔在地上,抽身朝外走去,对身后姜清峥的怒喝充耳不闻。
她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
姜家。
她不稀罕。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锁文修改剧情
今天起恢复日更o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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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拥抱
别墅区人烟稀少,姜栖好不容易招到辆计程车,等下车时身上仅剩的零钱全付了车费。
雨滴砸在青石板面绽开花来,路人行色匆匆忙着避雨,姜栖坐在三阶石梯上,凉气自脊骨柱逐渐往外扩散。
她不停地擦燃zippo火机,接着被雨水浇灭。
耳边回旋女人尖锐的声音,如锋利刀片割裂她滚烫的脉。
许多刻意忽略的过去,掺着凛风翩跹着撕裂布帘,冰凉凉的叫嚣着。
本该轻抚温柔的童年里,姜栖过早褪掉稚嫩青葱。
记忆里的女人缄默而疏冷,穿着考究,指甲均匀的涂着朱丹色,谈吐多使用命令句。
温澜,她高贵优雅的母亲。
儿时的姜栖绵软又无害,穿着各色系的小裙子,抱着胖嘟嘟的灰色龙猫,追着姜眠糯糯地喊小哥哥。
直到五岁那年,温澜亲手打碎她的公主梦。
雷雨交加的夜里,姜栖被噩梦惊醒,看见床边站着阴恻恻的母亲,场景不亚于恐怖片。
姜栖本能地往后缩,温澜突然倾身掐住她的脖颈,指甲陷进肌理里。
尖锐的女声近到灼烧耳膜:“你去死吧,求求你,去死吧。”
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姜栖不停地向她道歉,直到吐息无力,发出破碎的呜咽。
那时温澜已经患上了极其严重的抑郁症,她是存了心要掐死她,如果不是姜清峥碰巧回来,姜栖或许已经死了。
姜栖不是小公主,只是政治联姻下的产物。
结婚后的姜清峥风流不改,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两人只是各取所需的利益关系,不存在奢侈的忠诚,而温澜错在动了真感情。
后来,温澜至天台坠落,摔得零七八碎。
留给姜栖的,除了噩梦素材,还有淡到快没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