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再不出声了。
楚襄瞥眼过去,仿佛没见过猫儿一样狡黠的小姑娘,这会端庄闺秀,活脱脱一个上京世家权贵下的姑娘。也是这会儿,才仔细观察起来。赵灵兮一身织锦皮毛斗篷,穿素绒小袄,踩云头锦绣黄雀绣鞋,头上束七彩缎带,并绢花、篦苏各两支。手里抱着的铜手炉乃司制坊所造,这便不是寻常人家的制备了。
这几日刚好是了色大师云游归来,在菩若寺开了场七天法会,前来听禅讲佛者非富即贵,就连他母亲也是通过他得来两张帖子。楚襄不禁深睇了赵灵兮几眼,她刚还有说去那做晚课的大殿。把这前因后果串了起来,怕是这小姑娘贪耍,越走越偏,才来了此处。
赵灵兮其实早已急不可耐,却也装作沉稳模样,眼见他上下打量自己,心道有机可乘,就眨了眨眼睛,“我在此处怕事扰了哥哥,我也不敢叨扰,烦请哥哥告知我大殿在哪,我这就离去。”
楚襄撇唇轻笑,“告诉你?告诉你你就知道路了?菩若寺不待女客,若是你跑去了不知的院子,该如何与那些和尚说的清?怕是把你打一顿直接丢出去。”
“那,那怎么行?”赵灵兮有些坐不住,伸手拽了他两下,“我若是再不过去,我姐姐和祖母该是急了。”
楚襄把她那急躁的神色尽收眼底,暗忖再如何端庄到底小童一个。只她出来的久,手有些凉,便不动声色地收紧了手心,面上又不显,淡淡道:“你是哪家的?说不准我认识你们家长辈,便是派个小厮送你回去又何妨?”
赵灵兮略松了口气,就怕这人又是一个不高兴,不理不裁,她只得等县主派人寻来再跪祠堂了。“我父姓赵,我便是叫做赵灵兮。”
赵?楚襄皱了皱眉,脑袋里过了遍受参与法会的名单,却没有一个赵姓。他又看了眼赵灵兮,焦急神色做不了假,只是赵姓,又是权贵的,上京里头也只有秘书监赵大人一家了。可那赵大人既未拜过贴也未被邀请,难不成是随了亲戚过来的?是了,这位赵大人有一胞姐正是尚书右仆射的夫人。
楚襄动了动眼皮,把手伸过去,“拿来!”
赵灵兮看他指着手炉,就递过去,看他从一旁的炭盆里夹了两块银丝炭放进去,又从案下的抽屉里取了条手帕裹起,再递还给她,可谓细心观察照顾自习了。
做完这些,楚襄叫了声“陆乙”,便见门口出现了个文士打扮的青年,躬身一揖,“公子!”
“带她去正殿。”
“是。”陆乙再一揖,面向了赵灵兮,“情姑娘随小人来。”
赵灵兮下意识看向楚襄,手指紧了紧抓着的手炉提把,“哥哥……”
“去吧,陆乙会送你去。”楚襄摆摆手,罢了再不看她,手盘起了佛珠,另只手翻了页经书。
赵灵兮转了转眼睛,起身的时候,一手掌按住了整页经文,声音娇脆脆道:“我若是挨了罚定要找你顶罪。”
楚襄似笑非笑,凤目里是兴味含弄,端的是邪魅俊逸。若是旁的人见了恐怕早已羞红了脸,不敢再看,只赵灵兮目光炯炯,不偏不倚,许是年纪尚小不懂风月,虽觉得此时的楚襄更要好看,也仅仅是如此罢了。
“你叫什么?别是我找你顶嘴还答不出姓谁名谁。”
“临渊,”楚襄随手用左手在案上写了字递过去,“临渊羡鱼的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