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长话说得鹤葶苈愣了神,等她缓过来却是倏地羞红了脸,嘟嘟囔囔地说不出话。憋了半晌才憋出了句,“…爹爹休要乱讲。”
本来要是云天候不提,这一天天忙里忙外的,鹤葶苈早就把那日在八宝寺求的签给忘了。现在这话一出,云度大师的那句话仿佛就响在她耳边。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可远在哪儿?近又在哪儿?说得那样高深莫测,不如不说。
傅姨娘也笑着推搡了他一下,“侯爷又胡说了。二姑娘自小长在侯府里,这十几年也没出过几次门,哪见过谁家的公子。上哪儿找出能合得上你这高眼的青年才俊?”
“三日后在洗云斋有场上京诗会,到时候各个书院的学子还有各家的子弟都会前去。以诗会友,其乐无穷。”云天候摸了摸他那把小山羊胡,笑呵呵地出主意,“到时候我把大姑娘和二姑娘都带去,安置在三楼的小隔间。你们俩听听声,要是有中意的,就告诉我,我再相看。”
“爹…”鹤葶苈又羞又臊,赶紧从旁边的小碟子里拿了个酥油饼堵住他的嘴,“亲事什么的我不急的。去听墙角?这事女儿可做不出来,我不去。”
“你不急,我急。”云天候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出的不错,看了她一眼,决定得斩钉截铁,“你准备准备,就这么定了。”
大将军府江老夫人的明镜斋里,江聘美滋滋地拿了首自己写的诗去给老太太看,“奶奶,来看看孙儿写得如何?三日后诗会能否大放异彩。”
老夫人眼神不太好,对着灯花看了半天,这才认清他那蜘蛛爬过般的字儿。
诗很短,七言绝句。题名为——未知
一加一加一加一,是得五六还是七?
二加二加二加二,鹅生小鹅还是蛋?
“……”老夫人沉默了瞬,看向他,“阿三说你在书房潜心学了半月,就写了这个?”
“…那孙儿再去练练。”江聘把卷轴接过来,弯了一身又退了出去。
他不止写了这个,他还画了满屋子的画儿。一幅一幅,每幅都画着她。
但这是个秘密,至少现在是。他就藏在心底里,谁也不跟说。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的更新时间都是22:22:22啦
断更会在评论区说~
第11章章十一
到了上京诗会的早上,跟着云天候一起去的,到底还是只有鹤葶苈一个。
大姑娘哪去了?大姑娘正躺床上唉唉叫着呢。
说起来这事儿也真是让人啼笑皆非。本来吧,云天候挂念着女儿们的亲事,想给两个姑娘个机会让她们自择佳婿,这是件大好事。
看遍整个上京,姻亲之事从来都是富贵人家敛权集财攒人脉的好手段。哪家的媳妇女婿不得是做父母的权衡了又权衡,把门当户对,互惠互利这两杆秤调到最平衡时的结果?
像云天候这样不贪恋权财,反而把女儿放在第一位的好父亲真是太难得。
鹤望兰也知道这道理,所以才想着把自己捯饬得更好看些。万一来去的路上看见了哪个好的公子,这不也是留了个好印象不是?
侯夫人就是在这上面跟她起了争执。
衣服绣鞋头天晚上就预备好了,两人也都满意得不行。出事就出在这天早上瑶阶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