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回屋拿件厚衣服,我带你去洗云斋玩。”江聘用手扇了扇她面前的灰,拉着她便往屋里走。
“可是…这样不好的吧?”鹤葶苈紧着脚步跟上他,有些担心,“要不咱们在府里转转便好了,不要出门。”
“你怕什么?”江聘笑她,“我陪着你呢,有什么好怕的。丈夫带着妻子出去玩,还是去自己开的店里,还是个文店。看谁敢说闲话。”
听着他的话,鹤葶苈的心也慢慢落回了肚子里。
是啊,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原来她是个闺阁里的姑娘,大家闺秀抛头露面是要被人在后面讲究的。
可现在不同,她嫁了人。有夫君陪着,哪里都去的得。
她望了他一眼,刚想说点什么明里暗里夸他的话,让他高兴一下。江聘这个不争气的就又开口骂了人,接着上一句,“敢说闲话…小爷揪了他的舌头。”
“阿聘。”鹤葶苈哭笑不得,用指甲轻轻去抓他的手背,“你不要这样粗鲁。”
新婚的三天很快就过去,转眼便到了回门的日子。
一大早,两人便乘着马车回了侯府。
鹤葶苈还记得三天前时她坐在轿子里,被抬去征西将军府的情景。
那时候,只有她一个人。目之所及全是喜庆的红,耳中听的都是热闹的喧哗,她心里却满是孤寂和担忧。
她害怕江聘对她不好,害怕老夫人不容易说话,害怕江夫人会挑她的刺…
但现在,她一点都不害怕了。
就算待会傅姨娘问起来,她也可以很骄傲地跟她说,她嫁对了人。
江聘是个好夫君。虽然各种小毛病一大堆,但这些都不重要。
他品行端正,有责任心,很温柔。最关键的是,他疼爱她。一如既往的疼爱。
到了侯府,即便鹤葶苈再不愿意,第一个去的地方,还得是倚梅院。
云天候和侯夫人都在那里等着他们,鹤望兰也在。面上俱都带着笑,但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一看便知。
侯夫人不冷不热地说着客气的关心话,鹤葶苈应着。江聘紧挨着她坐,目光不离她的脸。
他的小妻子,就连敷衍人时的样子,也是美的。
鹤望兰看着江聘,有些不高兴。
侯夫人一直跟她说,鹤葶苈嫁的那个将军公子是个浪荡子。每日只知逃学,上街闲逛,招猫遛狗,不做正事。还有人送了他一个绰号,叫上京第一纨绔。
从某个方面来讲,这话一点儿不扒瞎。江小爷并不是很冤枉。
但根据着这些描述,鹤望兰很先入为主地便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个流氓的形象。
绿豆眼,大蒜鼻,鼓肚子,小短腿。穿着身油腻腻的绸料衣服,背着手挨个勾栏院闲逛。笑起来的时候,猥琐得不堪入目。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