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安全,留下来的人越少越好。
既然是不安全,迟岚的意思更为果断,他当机立断,也甭等到周三周几的了,全三与江小鱼留守,其他人立即乘坐直升飞机离岛,自然也包括行动不便的迟骋。
当然,迟骋的回国是秘密进行的,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有关他身体不适的一丝一毫消息都不可泄露。
就这样,当天晚上送走了第一批人,次日又送走一波,廖响云跟迟骋是最后一波离开的。因为廖蹄子执意要亲自捧着黑林的骨灰回故土,黑涛还在找寻中。
迟岚由小全先生护着回了本家,廖响云与迟骋回了他们的半山别墅,修整了俩天,按照当地风俗,廖响云要为黑林下葬,人生的时候他没有为他做过什么,死之后再做什么又有什么用。
就在他们以为找不到黑涛要给黑林下葬的时候,黑涛来了,他没有要迟骋给予的一分一毫的恩惠,唯独捧走了亲弟弟的骨灰,阴雨蒙蒙的天气,男人黯然离去。
事情到此就基本告一段落,但黑林突然的离去还是令廖响云在某种层面上受到了创伤,他又开始每周做一次心理辅导,去看王子的事儿被推了下来。
就这么,日子又过了一个月,转眼就到了全三九月九号的生日,这些日子气氛一直有些压抑,正好借这个机会缓解缓解各自的压力。
九月七号,迟骋给廖响云带回消息,已经查到黑涛将黑林的骨灰葬在卧龙岗的清华光陵园。
当晚,廖响云决定第二天去祭拜黑林。
九月八号,廖响云执意一个人独自驾车去卧龙岗看黑林,迟骋并未跟随,却还是暗中派人保护。
上山的小路蜿蜒曲折,陵园空旷,空气清冷,灰蒙蒙的天,黑压压的乌云成片成片地压下来。
手捧着一束白菊花,廖响云裹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一个人走在这片坟地中,不觉得惊悚与畏惧。
“好,”面对冰冷墓碑上的那张黑白照片,廖响云将手中的花束放下,第一句话他说,“我收下,谢谢你的礼物。”然后他作势从黑林那面将匕首自己给了自己。
刀柄与刀身已经被擦洗得锃亮,完全不见当初凝固的暗黑色血迹,廖响云贴着边坐下来,从袋子里掏出一颗苹果慢慢削起来:“……黑林……我用你送我的水果刀削第一个苹果给你吃…谢谢你的刀…真心谢谢你…”
一阵阴风袭来,廖响云有些瑟缩,他抬起头四下望望,入目的是一座座孤零零的坟墓,整个陵园除了他空无一人。
他没有任何动摇,继续在那削着苹果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对长眠地下的黑林絮絮叨叨。
“黑林,你在下面还好吗?”
“有没有碰见什么熟人?”
“缺什么了少什么了就托梦给我……”
“你说你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了我呢?”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为什么要死啊?……为什么要死呢黑林?…………”
打开一瓶白酒,去年除夕夜喝过的白酒,廖响云给自己用瓶盖倒了一瓶盖,仰脖全干了,剩下的酒全都洒在了土地里。
听着风声,望着头顶滚动的乌云,廖响云静静地在黑林的墓碑前坐了一个钟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临了他起身,毕恭毕敬地弯身在睡着黑林的冰冷墓碑上落下最真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