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爬升到最高的巅峰,又立刻俯冲到地面。向时晏木着脸思忖了会,说:“你要是真的觉得这么不自在,我可以先出去。”
“哎!”尹天成忽然起身抓住他胳膊,眼内闪了下,说:“不是的。”
两两看着,向时晏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她略一瑟缩,还是柔顺地倚着他手,重新躺了下来。
向时晏仍旧下了床,尹天成问:“你去哪?”
他声音轻缓地说:“就是去关灯,马上回来。”
果然只是一会儿,尹天成听见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掀开被子时带进一点凉风,他随即如个火炉一般地靠上来。
很温暖,很安全。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没有身体的接触,体温仍旧能在空气的介质里来回穿梭濡染。
夜里静悄悄的,没有起风,也没有虫鸣,除了彼此的呼吸,耳边便只有自己血管里呼啸而过的声响,起伏的心跳。
过了好一会儿,尹天成问:“睡了吗?”向时晏否定,她又说:“其实我一直都挺害怕睡这床的。”
“那时候还住老宅,床边是向着院子的窗。有天我起来,看见院子里大红大绿,像个马戏团,有个画着脸谱的小丑看着我笑。”
“后来呢。”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画面还在,我赶紧又躺下来睡了。”她睁着眼睛,黑漆漆如深潭:“后来我去过院子,哪里有什么马戏团,只有树和草。”
男人默然。
尹天成说着又止不住打个绪,往往就显出一分呆滞和木然。或许是因为她个性原本就如此,或许是因为漫长的生活教会了她:
不让自己看起来弱小的方法就是,用漠然的面孔藐视一切。
向时晏很早之前便觉得,他们,其实是一个世界的人。
走得越近,就越觉得她是一本书。在最初的试探和切磋后,慢慢地向你打开。
向时晏曾经有过机会窥视她所有,却又在几番周折中被重新拒之在外。
向时晏将两手盖上她骨节分明的手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