爻没有闲心把食材捡起来,而是冲出了宅子,直奔到了木朗书自建的茅屋。
爻在屋外胆战心惊的站了会儿,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看到雪儿躺在木板边。木板上木朗书沉睡着。爻蹑手蹑脚的走进。雪儿自动的离开。
“你怎么来了?”木朗书微微的睁开眼睛。
“我,来看看你。”爻发现木朗书的精神不济,心里发虚。
木朗书浅浅的笑了:“你胖了。”
“你瘦了。”看到枯瘦的木朗书,爻的心被紧紧地捏住。
木朗书还是笑着:“多半是饿的。”
“我这就去给你弄吃的。”说完爻飞一般的冲下山就开始给木朗书做吃的。
再回来时木朗书又睡着了,爻轻轻的唤着:“主人。”木朗书没有回应,爻继续喊着:“阿还是没有回应。爻把饭菜放好,准备扶起木朗书,发现他白骨的手从被子里滑出,吓得爻加大力度喊着:“阿依旧没有回应。爻抱住木朗书,在他的耳边不停地喊着:“阿。”但是木朗书再无回应。
爻很明显的感到自己的胸口硌着东西,轻轻地拂开衣领,爻看到了木朗书的胸口只剩白骨,惊得爻把衣服给木朗。以后我日日给你做吃的,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爻一边说一边掉泪珠子。
雪儿徘徊在木板边,低声的哀嚎着。
醒过神的爻最后把木朗书葬在了师父的旁边。每天一如既往的上山祭奠。只是除了祭奠师父,现在又多了一个人。到最后,爻直接把木朗书搭的茅屋搬到了山上,直接守在墓边,不再下山。
雪儿则守着失魂落魄的爻,遵守着和木朗书之间的约定。
逍遥岛的人味儿多了。莫叶负责三餐。落花重新开始炼丹、练功、清修,时不时帮莫叶打杂,和小遥交流心得。小遥的话开始变多了,在遨院和莫叶吵吵闹闹,平时和落花交流交流,到了岛上还可以和流水谈谈心。
“流水师兄,今日过年,你也不下岛和我们吃顿年夜饭吗?”小遥以前觉得流水冷的有些高傲,现在觉得他冷的有些疏远。
流水边擦拭着墓碑边说着:“不去了。”
“来吧。一张桌子四个角,你不来,又得空一个。”说着小遥有些闷闷的低下了头。以前大家都是挤在一堆儿,热热闹闹的吃年夜饭,现在连一桌都凑不齐,难免落寞。
流水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迟疑了会儿:“那,好吧。”待在这个岛上,每当看到日出日落,流水都会想到晨夕,心怀内疚。每次和上善智博对话,都会想到惨死的朗月,心怀愧疚。每次给上善溶叩头,都会感到辜负了家族的使命。每次和米氏老人交谈,都会想到在逍遥岛的日子,心里说不出的喜乐与酸楚。日子久了,这些感情都像陈年老酒慢慢的沉淀着。再一回首,不再那么痛,不再那么伤,更多的是对换着花样的滋补汤药、熨帖舒适的夏衣冬帽的亏欠。在岛上这么久,流水也许是在给自己一个逃避的借口。放不下执念的也许是自己。所以,至今都没有寻到真正安心的清净。
回到遨院小遥就迫不及待的向落花邀功:“落花师兄,流水师兄说他要来吃年夜饭。”
落花微微点头,不急不躁的继续刮着鱼鳞。
逍遥有些大失所望。莫叶把小遥逮到一边:“落花师兄今日一早便打了好些野物回来,还叮嘱我清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