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回去。
“既然你理智,那我也跟你理智一点。”叶思存说,“你我都知道你生的不是病。你只是需要一个跟父母沟通的方式……”
“我试过,没用的。”李月松说。
“不要打断我。”叶思存难得正经,“无论你的父母接不接受,电击就不是一个正确的方法,只会让你和家人痛苦。我带你到北京,不为别的,只想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世界不只有一家几口那么大,也不只有苏桥镇那么大。你就当是休假,跟公司请几天假,什么时候你想回家了。”叶思存拍拍李月松的车说,“你车我都给你开来了,你随时可以开走。”
李月松大学都是在苏桥上的,从来没有离开过家乡。在跟父母对抗的日子里,李月松想过离开,但是缺乏勇气。在李月松看来,一叶知秋,苏桥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苏桥镇是什么样子,外面的世界也差不了多少。
再者就是李月松一旦离开,家里给的压力会更大。刚离婚的时候,李月松躲到朋友家住了几天,家里打电话过来,李月松只说自己去了上海。
一家人就跑到上海去找李月松,母亲就是在那时候把腰给弄伤了,现在逢阴天下雨还难受。李月松虽然家教严格,但是他比任何人都在意家里人的感受,他明白父母折腾不起,自己也不想折腾。
可是家人的变本加厉让李月松快到极限了。当家人把他送到仁爱医院的病房的时候,李月松当时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世界,不想再受这样的痛苦了。
原来和睦的一家,因为李月松的“病”,家里人几乎不见笑容。父母祈祷的次数越来越多,唉声叹气越来越多。
“好。”李月松答应叶思存。
叶思存开开心心地下车,摸着肚子说:“开了这么久的车要饿死了。”
李月松把脖子上的十字架摘下来,放进手套箱,解开安全带,跟上叶思存。
这个十字架是从小就跟着李月松的。家里信奉基督教,李月松的妈妈把十字架挂在李月松的脖子上,希望主能保护他。这个十字架有没有保护李月松,李月松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十字架给了他太多束缚。
两个人在服务站吃了两大桶超辣泡面,撅着香肠嘴,吐着热气回到车上。
十月份的北方夜里还是挺冷的。两个人从暖和的地方来,都穿得单薄,从服务站出来,趁着辣乎乎的热气,跑到车上打开暖空调。
“你可以先想想去哪里玩,我来北京这么久,还没有出去玩过呢。”叶思存说着启动车子。
“当然是□□了。”李月松说,“不到长……哎?哦,长城也是要去的。”
“别的地方呢?”
“别的……”作为一个没有出过门的人,李月松想到的也只有这两个地方了。
“行吧。”叶思存说,“我带着你游帝都吧。”
叶思存带着李月松先回了自己家。刚打开门,一只金毛就扑了上来。叶思存一把抱起金毛。
金毛个头很大,叶思存抱着虽然吃力,但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所以一回家就先给金毛一个拥抱。
叶思存把金毛放在地上,揉揉金毛的脑袋,说:“天霸,叫爸爸。”
天霸冲着叶思存“汪汪”两声。
叶思存指着李月松对天霸说:“叫妈妈。”
天霸又冲着李月松“汪汪”两声。
“真乖。”叶思存揉着天霸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