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跟踪人的本事,倒是越发娴熟了。”听了滕羽这话,其他四个人都面露尴尬之色,也唯独林念宇,神色不变,紧紧盯着他。
滕羽走过去,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不为所动的又简单画了层禁锢法阵,转身就走,任凭孙萍萍如何叫嚷,也不为所动。
“你究竟是不是滕羽?”一直没有开口的林念宇忽然开口,声音颤抖着,冷漠的脸上终于露出脆弱的神情,孙萍萍也不吵了,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连风也像是停了。
滕羽心间难过,却也不晓得自己该回句‘是’还是‘不是’,究竟哪个对如今的林念宇来说,更好一些,于是他也只得顿了顿,继续往山上走。
“我是该恨你的,一直以来,我都是恨你的!”林念宇却像再也受不住一般,哭喊了出来,“因为你,我没了父亲母亲,看着别人家孩子的时候,我都很羡慕。可忽然间,我发现,有好些事情,与我之前知道的,完全不一样了,我的父亲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是个大坏蛋!那我之前的恨又算是什么呢,我伴着对你的恨活到了现在,却忽然发现不能再恨下去了,我就该没有父亲,是他该死?”
这个问题,滕羽依旧没有办法回答,他没办法对这个孩子说,他的父亲如何,却也没法说出一句对不起,从头到尾,杀林逸之,他从未后悔。
那么也许,林念宇是该恨着自己,若是不找个什么寄托,便没法支撑下去……
“那便恨我吧。”滕羽终在这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不是不想瞒,而是觉得,他始终亏欠了这个孩子。他不欠别人什么,只是林念宇,他没法凭心说一个‘不欠’。
他不是不想劝解,不是不想同林念宇交心,只是,他早已没有这个立场,亦没有这个权利。
滕羽找到山顶已是正午,这日头晒得人发晕,即便周遭大片的竹林,亦缓解不了身上燥热分毫。
只在那宅邸大门外,又见着一个生人——赵兴。这人虽不是没见过,但也说不上认识,于滕羽来说,自然便是生人,且是不必认识之人。
只是这会儿,这初时果决狠厉的江家副手,满脸惶然的被拦在门口,他面色苍白,明显身上还带着伤,脖间也是绷带缠绕,隐隐透着些血迹,色厉内荏的叫喊着:“你们竟敢拦我!”
在刘家村见到的他的那两个手下也在,正用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堵在门口:“大哥,你别这样,老大说了不让你进去的。”
“你们在说什么胡话!林望之那小子一看就在打着什么不好的主意,怎么能让家主一个人待在里面!”
“可是!老大都把你打出来了,即便你再进去,也是一样的结果啊。”
“就算这样……就算这样……我也宁愿死在他的铁扇下……唔”赵兴话没说完,就倒在了小弟们的怀里,背后站着举着剑柄一脸漠然的滕羽。
“好好看着你们家大哥。”滕羽撂下这话,在江家人诧异的目光中一剑劈向门上张牙舞爪的狮像,破门而入。
也不是滕羽真想帮赵兴,只是你看,果然这世上所有人,都有自己所无法舍弃的东西,失去了这些,便觉无望。
那便更加不能失去。
滕羽步入宅邸,却不先去主厅,反而跑去些不相干的地方,像是仓库、厨房、书房,这么大的宅子,里面却不见佣人,明明前些天自己来时,还有几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