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见到新沧王垂首行礼道:“臣弟见过皇兄。”
沧王看着这个他曾经视为死敌的人,他的身上与自己流着一样的血,一样关系着整个沧国的兴衰荣辱,却比自己多了几分自己所没有的沉稳,他望着慕珣,良久,说道:“你不是慕瑧。”
慕珣一直以来都以慕瑧的身份生活,慕瑧的武功是几个兄弟里排行最末的,所以他一直以来都不显山露水,可那日事出紧急,他顾不了太多,沧王怀疑也是常事,他也不想再隐瞒,低声答道:“臣弟是当年被送去霁国的质子。这些年并非有意欺瞒皇兄,还望皇兄恕罪。”
证实了心中的猜测,沧王一颗心微微放下,慕珣在霁国生活了六年,定然对霁国十分熟悉,若有他相助,自己会轻松许多,想到这里,沧王轻声道:“孤以前也有许多不对的地方,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也不必再挂怀。霁国守将彭威云的确是块难啃的骨头,先王又忽然薨逝,江浸月那边也无消息,孤这次叫你来,是想听听你的打算。”
慕珣道:“先王薨逝的消息已经传出,霁国王不日便会知道,霁国朝政不稳,他急于树立威信,三番两次的逼彭威云出兵,可彭威云出兵必败,所以一直拖着我们,霁王对他多有不满,而且霁王疑心重,我们只需要稍作离间便可。”
沧王略微额首,“那此事便由你去办吧,只是那个江浸月一直没有消息,我们又该如何处理?”
慕珣微垂下眼,淡淡道:“他已是心死之人,不必管他了。”
…………
三日后,彭威云谋反的消息四散而出,霁王大怒,命大宦官将彭威云斩于帐前,将他的头颅悬挂于城门之上,以儆效尤。
逐月将这个消息告诉江浸月时,他一句话也没说,苍白的脸上也无任何表情,只是凝视着窗外迎风而立的白梅,轻声问道:“逐月,这半年来,你还好么?”
江浸月从醒来就一直沉默着,逐月也没想到他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问这个,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开始很不好,觉得天都塌了,几乎活不下去……”
江浸月的指尖颤了颤,转过眼来望着她,深邃的眼眸似有沉痛,可逐月只是淡淡的微笑着,似乎早已对往事都不再在意了。
“是慕珣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如果说五年前是相国救了我一命,那么慕珣是让我新生的人,他让我知道了我可以为自己而活,让我知道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