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雁动了动嘴,有些爱?太过虚无缥缈。
他今生既然得不到,也不能让旁人占了便宜。
这样想着,柳夕雁再看向凤绮生时,已是视死如归。
可凤绮生只是这样唤了一声,却又移开了目光。
自那三个字出口后,仿佛连看他一眼都懒得。
“你入教时,本座问你姓甚名谁。你说你叫柳夕雁。本座还记得,夸过你一声,夕阳雁是归家雁。你说,夕阳在天湖山落下,你的家就在鎏火。如今你叛教而出,本座再唤你一声。也算有始有终。本座自问待你没有亏欠。这些年你为本座立下的功劳,抵你一命。从此你与我鎏火教,便再无干系。你好自为之。”
柳夕雁作好了死的准备,却万没想到,凤绮生会放他一马。
他不敢相信,怔愣了一会儿,见凤绮生要离去,大声道:“我,我是一心为教主着想。并不曾叛教。亦不曾害过教主啊。”
凤绮生却连回都懒得回应了。
独独将他留在了身后。那不止是身后,那是一段过去。柳夕雁说的不错,舍弃是一种痛苦,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亦成为其中之一。
凤绮生一路踏血而去,所经之路,众人纷纷退开,不敢再动手。
顾罗生撩了下额边鬓发,啧啧有声:“这个人,都将手推到人家背后了,还说是为他好。”
周向乾心想,若是有一个人将他身边所亲所爱都杀了个干净,然后告诉他,我只是在为你踏往高处清扫障碍,他只怕是要当场发疯。
柳夕雁面上阵红阵白,心中不知甚么滋味。比死更难受的,是他心之所向,不爱他也罢,却连恨也懒得恨他。不知该说是凤绮生顾念旧情,还是愈发无情。
凤绮生只往前又走了三步,便不走了。
原来他不是要离开,只是为了更方便说话。
他说:“给诸位十个数的时间,自行了断。算是本座,给你们最后的体面。”
众人哗然。
欧阳鹤委顿在地,已无力支撑局面,欧阳依人扑着过去将她爹扶起来,费了很大的劲。凤绮生此言一出,众人将视线从欧阳鹤身上挪开,倒是都投向了之前一心想统领大局的俞青轩。俞青轩忽受洗礼,一惊,连躲起来也无地可躲,眼见凤绮生亦望了过来,心下一抖,嗑巴道:“你,你手下都死了,还这么猖狂。当我武林盟无人么。”
周向乾一巴掌拍到了脸上。
啧,完蛋。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为什么发疯你们心里没数?
俞青轩不动脑子的话出口,别说是周向乾了,就连慧觉都忍不住道了声阿弥陀佛。已有人悄悄挪着脚后跟要走。凤绮生便笑了起来,他容貌如同骄阳烈焰,这一笑足以倒众生。
“你不说,我倒没想到。”
“我的手下都死了,为何还要多给你们十个数的时间,去凑这体面?”
教主将赵青往身边揽了揽,一只手缓缓提起了那柄被鲜血染红的剑。
剑,已成废剑,但不妨碍它的使用。
他露出一个冷酷的微笑:“既然你们都对它十分感兴趣。那么,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