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快要呼吸不上来,树影打在他的脸上,为他脸上的痛苦增添了几份沉重。
群星呼吸也在发抖,他沉声道:“您当然可以怪他,但我更希望您尝试着去理解他。毕竟,感情没有办法预测,而我们也选择了坦诚以待。”
陆妈妈一抬手,用力打开陆双林伸过来的手,只听得一声清脆地响声。“好,我下辈子应该会理解。”陆妈妈推着轮椅,往边上隔出一段让人窒息的距离,“大路朝天,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
陆双林甩开群星的手,他脚步都有些踉跄了。“我不走。”
陆妈妈以为陆双林要搞下跪那一套,赶紧扶住人,很快又把手缩回来,厉声道:“混账!我没教过你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她把自己的老式手机拿出来,给张叔打了个雷厉风行的电话。“你方便的话就自己过来,不方便,就帮我请护工小妹子过来下。明天我搬回医院住。”
陆妈妈的一字一句都像诛心的箭,她拧着脖子死活不愿意看陆双林一眼,陆双林失神地靠回群星身侧。
最后,他们守着张叔用出租车把陆妈妈接走了。沉默不语地回到了小区,一千多米,走了有半个小时。
“去洗个澡吧。”进屋后,群星握着陆双林的手,担忧道。
“嗯。”陆双林的魂丢了一半,往日灵动多情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
“唉,还是别,你先坐着喝点水。”群星看到水壶在餐厅角落,把壶端过来,倒了点在茶几的杯子里。
“嗯。”陆双林好像丧失了语言的功能,也不想喝水、洗澡,他看了看群星,急切地把唇凑上来,“我们做吧。”
群星仿佛听到了陆双林心里哀切的哭声,他的手也有些发抖,缓慢而又沉重地褪下了彼此的衣物。没有回卧室,也没有关窗开空调,两个人就在沙发上温存起来。冰冷的空气里绪还稳定吗?”
“淑君她,是个心肠硬的。”张叔眯起眼,想到半生过去了,语气间带着一丝过来人的沧桑。“只要你们能过下去,就慢慢磨吧。”
“我不是为你们说好话,我只是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
病房内,母子俩在进行二十多年来最为透彻的一场谈话,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陆妈妈脸色冷,衬得红通通的眼睛特别突出,她只在别人发现不了的时候流泪。看到儿子在看自己,又把脸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