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繁华。只是如今都城哀鸿遍野,民不聊生。赵云穿着一身皮甲,以毛麾裹着阿斗,两人共乘一骑,缓缓行进于街头,看得不住唏嘘。
“师父,你还回建康去吗?”阿斗忽然问。
赵云缓缓摇头,说:“今生的担子已卸,不再在南方折腾了,这些年里你不知师父过得有多累,心累。”
两人进了御花园,城里士兵已跑得不剩几个,苻坚晚景凄凉阿斗是知道的,可没想到淝水一战兵败,会是如此光景。
而打败他的,正是前世的宿敌赵云。
“你待会见到哑巴。”阿斗又担心地说:“可千万别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他那人下手没轻重,我怕他把你给打伤了。”
赵云莞尔道:“无妨,我也有几句话与他说,身为帝王,这一世能定半壁江山,也是人中翘楚了。”
长安凤仪亭依旧,却早在时光的洗礼中显得破破烂烂,太液池上铺满一层落叶,苻坚坐在凤仪亭边,对着池水发呆。
赵云要过去,阿斗却示意不用,他想自己解决,唤醒荆沉戟。
“你在树后面。”阿斗说:“我不行了你再上前帮忙。”
赵云看出苻坚没有带武器,低声道:“你千万小心。”
阿斗点点头,走出一步,苻坚马上就发现了。
“慕容怀?”苻坚蹙眉道,火气蓦地就上来了。
阿斗缓缓靠近,从心口掏出信物,正是锈迹斑驳的一枚前朝古钱。凤仪亭边,长久的静谧,双方都没有说话,苻坚犹如一只怒气全开的狮子,看着阿斗,手掌捏得格格响。
“陛下。”阿斗说:“陛下息怒,我有话要说……陛下还记得这个么?”
他走上凤仪亭,将古钱轻轻地放在石桌上,苻坚眉头深锁,视线从阿斗的脸上移到铜钱上,搞不清楚他在做什么,然而“慕容怀”孤身前来,像这种少年,苻坚随手就能捏死几百个,倒是不忙着折辱他。
“不记得。”苻坚的声音因怒而颤,冷冷道:“是你将我出卖给晋人的?”
“不不,不是……”阿斗提心吊胆道。
阿斗几乎是孤注一掷地作出最后的努力,若苻坚再不清醒过来,他就只好……只好……
只好哭了。
不,只好跟他拼了。
当然不是自己和他拼,是让赵云和他拼。
阿斗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托大了,赵云刚恢复记忆,不知道打不打得过面前这家伙,而自己的战斗力又可以忽略不计,早知道让愚夫一起来了。
阿斗心里不断思索,要是赵云也制不住他,得咋办呢?撒蹄子冲出去,一边跑一边叫愚夫奶吉来救驾……怪就怪自己没想清楚如今也传递不出消息去。
亭内再次恢复了沉寂,那枚铜钱在桌上折射着黄昏时的微光。铜锈见依稀能辨认出“五铢”字样,苻坚看了一会,道:“季汉年间的古钱。”
阿斗哆嗦道:“你……陛下看看它的背面?”
苻坚漫不经心地伸指去触,将那铜钱拈在手中,拇指,食指将它反了个面,道:“你把铜钱带在身上做甚?”
阿斗答道:“这是你……上辈子送我的。”
苻坚道:“上辈子?”
阿斗道:“上辈子。”
苻坚懒洋洋地站起,拿起铜钱,对着阳光端详它。
“前世之说,飘渺虚幻。”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