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挥手:“surprise~”
“我看我这辈子是摆脱不了你了。”她无奈地笑着摇头,“连我上战场你都要跟着我……”
“那我们就是当真有缘了。”我截住她的话,一板一眼地补充着。
她拍一下我的帽檐,“贫嘴。”后而挥挥手,示意小霍去提我的行李,自己则拉着我上车,直接坐在吉普军车后座。她拉我上车时手紧紧抓着我,轻声问我:“陆安,我不知道我该不该高兴。”
我扬了笑出来,顺着她手上的力往她怀里倒,她顺势接住我,搂着我的腰。我在她耳边说:“该高兴的。”
该高兴的是我们能在一起。该难过的是我从安全明亮的军部落入了战场泥沼——纵使这不是她所愿。
我的下派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就像我坐在重庆不能第一时间得到第九战区的电码一样,我待在军部也永远不会译出地方密电。
民国二十八年三月中旬,李玉堂的第八军在武宁以北的棺材山与日本第六师团对峙,战绩凌凌被军部授予“泰山军”称号。九月长沙会战爆发后,又在外围边缘配合战区主力进行反攻。
这样一支部队无论从哪一点来说,都是极其优秀的部队。陈镜予在路上跟我神秘地透露消息:“等下报道完,带你去见一人。”
我疑惑,在长沙的驻军我还认识谁?实际上在国内的人我都认识得不多。我再打探,陈镜予只是高深叵测地笑,我心里好奇地不得了,像被猫咪的尾巴来回扇动着,我想去抓,可是抓不到。
我见陈镜予这没戏,便去骚扰在开车的小霍。小霍自倒车镜上看一眼陈镜予,笑嘻嘻地同我打官腔:“陆长官,我们长官态度坚决,你说我一副官,也不好忤逆是吧?”
不好忤逆你长官,就好欺负我了?我军衔怎么说也比你多一三角,没听过官大一级压死人么!
我鼓着嘴要去揍小霍,刚往前伸一下就被陈镜予拉着领子拽回来:“小霍在开车,你捣什么乱。”
我被她抓到怀里,她一只手牢牢箍着我的腰,我几乎半倚着她,她手上用了些力:“别胡闹。”
我不得已受制,只能愤愤拿手指戳她的腰间:“你聪明地呀。”
她另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连指尖带手心囫囵握着,我挣扎一下,没挣开,她带着我的手放在了她腿上,倒是松开了些,我还没来得及抽走,就被她的指尖顺着指缝裹住,我们十指紧扣。
我报道是在第十军预十师师部,师长方子珊,陆军少将军衔。我初听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在师长办公室门口也不好多想。我敲门时下意识地看一眼站在我身边的陈镜予,她对着我微微笑,许是满意我的依赖,接着握住我即将敲门的那只微微发抖的手。她替我敲门,脱了手套后五指白皙,不轻不重敲三下,里边传来“进”,她推开门,与此同时沉稳地在我耳边低声说:“别怕,师长你小时候见过的。我就在这里。”
进门后自报家门同师长交谈,他听见我叫陆安时愣了一下,“是大陆平安的意思吗?”
我的名字是我父亲取的,但他去世地早,没来得及到我懂事时告诉我名字的含义,我母亲在他走后就断了一切联系带着我一走了之,这么多年也从不告诉我故国的事。我知道我名字的意思,还是从陈镜予口中得到的。
我点头肯定,他也点头,指指桌前的椅子,“坐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