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的时候,常常就会忘记所谓的常识。
方缘总算想起来还有这么一茬,急道:“没,我、我现在打。”
那边响起一点声音,像是椅子退后时候的响动,方缘听见对面的声音:“你先打120,一会儿到了医院给我回个电话,告诉我你们在哪儿。”
方缘慌忙应下,挂断了电话。
方缘跟着救护车一道,把人送进了附近的中心医院,一趟忙活完,又给刚才那个称呼为“副部”的人打了个电话。
顾西琅十分钟之后就赶了过来。
乍然看到这个人,方缘呆滞了好长时间。
年纪是最让她心动的年纪,偏偏人又生得俊秀。
脸上稍微褪下了青年时的饱满圆润,看起来线条清晰,清楚显出骨骼的轮廓,秀致精巧。这人气质极佳,仿佛醇醇美酒,经过岁月酝酿,气质自然而然沉淀下来,不突兀也没有半分浮躁。
衬衫的纽扣明明是从第三颗开始扣起,不过看起来总有些禁欲的气息。
面对这样的人,方缘一时间连手该放在哪里都不知道,最后,她把手藏在了袖子里面。
唐莎莎这会儿还没醒过来,顾西琅往里面看了一眼,问她:“她是怎么回事?”
刚才只顾着急了,这会儿再听见这个人说话,方缘又觉得他声音也真好听。嗓音清淡,一点也不浓厚,倒是和温润的气质挺搭。
唐莎莎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方缘也有点哭笑不得,只觉得虚惊一场。
她抿了抿嘴,为自己刚才的慌乱表示尴尬,不敢看顾西琅:“就是低血糖引起的昏厥,然后倒下的时候,脑袋磕到了桌角,撞破了。”
果然是。
顾西琅点了点头,片刻后,又看她一眼,微微一笑:“这里我来看着,你有事就先走吧。”
方缘愣了愣,她并没有说自己有事。
不过她很快又反应过来。
她衣服上还沾着血,就算这里是医院,以这副样子出现在这里也不太好。
顾西琅话说完,人已经走进了病房。
方缘在门外看了一眼,这人背影挺直高挑,走起路来没有半点现代人经常出现的耸肩弓背坏习惯,估计着是有一副极为漂亮的脊梁骨。
她心脏就像是风筝,随风而上,高高扬起,久久不能自已。
方缘觉得,之后有时间了,绝对应该和自己这位室友好好谈一下。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唐莎莎总算是醒了过来。
眼睛睁开便看到头顶一片雪白,她思维混乱,有点懵逼。这个显然不是她们住的那个公寓的天花板。
她脑仁儿后面闷闷的,额角更是钻心的疼。想要想想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脑袋晕了半天,什么事情都没想起来。
旁边传来个有点单薄的声音,耳熟且悦耳。
“醒了?”
唐莎莎转过脑袋,大约是扯动了头上的伤疤,疼得她呲了一声。再抬眸看过去,她顿时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顾西琅就坐在床边离她有一点距离的地方,视线略微垂下看着她。
外面阳光洒落进来,被窗框分割切成一块一块,顾西琅身上光影俱存,白色衬衫上染了点浅金色,眸底也被铺上了一层碎光,涟漪轻动。
她几乎从来没在这种私下场合遇到过顾西琅,心里难免有几丝怪异,不由得多看了对方好几眼。
她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