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过年能酒都喝不上吗?”
张岚一听“酒”就炸了,她厌烦简清抽烟喝酒打牌,年轻时简清风流倜傥,那会儿吧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看见彼此的好了,时间越来越长,“好”看不见了,满眼珠子都扎着毛刺儿。
夫妻俩你来我往怼,简成才捂住耳朵翻白眼,吃不下去,简月慢条斯理吃着自己的饭,混当听不见。简清、张岚终于结束了战斗,见简月脸色都没变一下、自己吃自己的,又不约而同地面面相觑,想:这个女儿,真变了啊。
吃完晚饭,简清让简月早点儿休息,可简月打开曾经自己的房间,愣了。
——屋子里不是她的东西,
简清也吃了一惊,他向来不管家里事,这么一看,也吓了一跳,怒冲冲质问张岚。“孩子的房间呢?”
张岚擦着桌子。“那不是孩子的房间是谁的房间?简成才再不成材,那也是你老简的儿子。”
简清大着舌头,有点儿急眼:“什么、什么成才!我说简月的房间!”
“成才的房子要卖,这不没地方住嘛,反正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我就给成才了。”
“你——”
“算了,爸。我去酒店住吧。”简月穿鞋出门,反正,她也不想在这个家里呆着,多呆一会儿她都被这种陈腐发霉的气味憋得难受,就像有死了没埋的躯壳,时时刻刻都散发着怨念、不满和腐烂的气味。
简月找了个县城里最好的酒店,干干净净。
简清非要一家子送简月下楼,张岚不情不愿,被硬拉着下来了。
简月上了出租车离开,一家子站在路边,简清责怪了张岚两句,想想还是不放心,就骑了摩托车往简月订的酒店去看看。
“就顾着他女儿,老婆不是老婆,儿子也不是儿子了!”张岚骂咧。
简成栋挖挖耳朵,不耐烦道:“妈~!也不是我说你,好歹姐那么大老远回来,你连房间也不给她准备,我都看不下去……”
“哟哟哟,胳膊肘往外拐了啊?以前你不说讨厌她吗,三天两头打架吵架,我还得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嗨呀那都多小时候的事了,怎么还提啊~那不人小不懂事嘛……”简成栋红着脸嘀咕,边跟张岚上楼,边回头看简月离开的街道。
简清送简月到酒店楼下,他磕磕巴巴,想说点儿什么,但几次鼓起勇气,都没说出来,直到简月往就酒店走的时候,他终于挤出一句话。
“简月啊……是、是爸没能力,给不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