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重名誉,苦心经营,为了维护光鲜的壳子不惜付出钱财,家人,性命……他们未必有多干净,却对我等弃若敝履,个个都是道貌岸然的戏子。聂常海如是,夏有天亦如是。而你纪淮,既对魔教心有所求,却又觉得这里腌臜不堪,与那些人毫无区别。”
说着,他手上使力,迫使纪潜之仰起头来。
“你不辩解么?”他低声问道,精致五官微微扭曲着,显出焦躁而厌恶的表情来。不远处的孪生兄弟看着这情景,似是疑惑地蹙起眉头,想说什么又没开口。
白枭站在角落里,将一切尽收眼底。她跟随教主多年,分辨得出两人区别,也知晓现在说话的那位,正是长期以来指点纪潜之武艺的人。
也许他能稍微留些情面……谁知道呢。
白枭心思散漫,突然耳边炸起一声厉喝。
“白枭!”
她浑身打了个寒颤,连忙上前一步,应道:“属下在。”
拽着纪潜之头发的人扭过头来,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去过城北武馆,可曾知道些什么?”
白枭眼前浮现出模模糊糊的画面。跪坐在血泊里的纪潜之,以及伏在他身上的尸体。她摇了摇头,所有景象便如水面浮影,瞬间破碎难寻。
“属下不知。”
“罢了,罢了……”
那人松脱了手,转身坐回长榻,似是厌倦地叹了口气。“不过是个让人失望的废物,白耗这许多功夫。”
身边的兄弟倚靠过来,侧头枕着他的肩膀,懒懒笑道。
“那么,该如何惩罚呢?按律应当处死,可若是直接杀了,又觉得可惜……”
“说的也是。”他沉吟着,神色分外苦恼。“惯常的手段没什么意思,总要想个有趣的戏法。”
两人思索许久,始终得不出满意的处置方式。白枭抬眼望去,只看见两张同样明艳的面孔凑在一起,相互窃窃私语。病态般的恶意溢满了他们的眼睛,浸透了他们的笑容,一时之间,竟难以分清彼此。
或许纪潜之难逃劫难。白枭想着,如果教主真要杀他,自己就得出言阻止,让纪潜之活一条命。虽然免不了承受苦楚,但活着总比死了强。
如此,也算她仁至义尽了。
白枭难得起了怜悯之心,却未曾想到,五行老人会在这时出现。
(十三)
作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五行老人行踪诡秘,难以追寻。但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到魔教,进献最新研制的□□。
这些□□功效千奇百怪,为教主提供了不少折磨人的点子。
因此,当两位教主听到五行老人觐见的消息,立刻舒展眉头,连声唤他进来。
片刻之后,一个浑身裹着黑袍的男人跨进重花殿,步履蹒跚地走至阶下,向教主行礼。此人约有五六十岁,面容虽然苍老,却不掩精干之气。当他说话的时候,整个大殿都陷入了阴沉而窒息的氛围。
“此番带来的药物唤作长梦散。”
“皮肤沾上些许,便可滋生幻觉。若是内服,只需铜钱分量,即可让人神智昏乱。”
白枭看到孪生教主饶有兴趣的表情,心下蓦地一沉。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