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宁抬眸冷哼,可比起被戏耍的动怒,倒像是在撒娇,惹得温旭尧扶了她后脑便低头,吻上她水润温软的唇瓣。抢在他深入之前,温宁连忙抬手推他:“皇叔真想饿着我不成?”
用过早膳,温宁便带着李公公回了她的华阳宫。
而将将站定,青黛便来通禀:“公主,有齐州的贺礼送来。”
“既是贺礼,为何不送去陛下面前?”温宁蹙眉不解。
青黛如实回道:“连大人说,要先交由公主审视,以免途中出了差错。”
“皇叔可还在宫中?”
青黛摇头:“方才婢子回来时,有见王爷的车驾朝着出宫的方向去。”
温宁于是领了李公公和青黛两人过去。
未去片刻,温旭尧也回了他的王府。九月入秋,京城的天已经有些泛凉,院子里的花也大多都枯败萎顿,可那些参天的古木,却郁郁葱葱,浓荫蔽日,便像是在与这天暗自较着劲。
“齐州的礼,来了。”温旭尧随意捡了个位子坐下。
斜对面的易衍之扬眉轻笑:“那齐州的家书,也该到了。”
不一会儿,在外收拾盯梢暗桩的姜钰和纪骁两人,也都依次出现。
“善善呢?”目光环视一圈没见到想见的人,纪骁忍不住问道。
易衍之回道:“我让她带着楚楚去参加茶会了。正儿八经的侧妃,王府如今唯一的女主人,不去与京中那些贵夫人周旋试探,难道要窝在府里任你耍弄?”
纪骁讪讪噤声。诚然,他可以为温旭尧去死,他信任依赖姜钰,但唯独,他最怕的是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易衍之。
“容嘉这颗子,说轻不轻,要想用她稳着连城不出差错,就得让承献侯府糜烂腐朽,她没了其他退路,也就只有帮着连城放手一搏。这只兔子,逼急了兴许还有点用。”易衍之接着道,“赵峻那里我安排好了,你们暂时不用插手,以往怎么做,继续维持。”
不过一夜的时间,居然都已经安排妥当了?饶是姜钰早知他谋算深手段广,这下也有点惊着了,倒不是为他的心计,而是为他在京城的人脉。
当下也只有温旭尧是面不改色的习以为常:“什么时候动手?”
“陛下诞辰,宜普天同庆。”易衍之丢了手里的棋子,天知道,他的棋艺其实很烂。珠玉雕刻的棋子落在玉盘上,玲珑叮咚,却都不及他此刻讥讽而又微凉的嗓音入耳深刻。
姜钰和纪骁默默别开了视线,易衍之以为他们不知道,然而,蜀地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他们的丞相哪怕能在所有事上算无遗策,可这棋,却连十岁的孩童都下不过。
温旭尧端了茶杯,颇为遗憾地叹息:“这好戏,我似乎是瞧不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