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透露半个字出去,若有谁走漏了风声,就是与本王作对,本王定不饶他。”楚凤楦在徐凌安打横抱着人走过他身边时,扬声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有士兵抬眸看了一眼,立马又垂下眸,全身都一动不动,像是被泥塑了一般。
徐凌安从众多禁军身前走过,士兵们都低着头,余光里看到他怀里抱着个人,对方身上裹着他的衣服,那人一只手里无力地垂落了下来,手臂上鲜血猩红,肤色却又莹白如玉,叫人想抬头去仔细看一看。
房门阶梯前站着的楚凤楦视线盯着禁军们,那股皇家于其身俱来的威迫力,令士兵们将头颅垂落地更低。
徐凌安走在前面,谢鸿远跟在他身侧,彼此步伐都迅速,转眼就从院落里走了出去。
徐凌安把人带回到自己府里,谢鸿远依旧没有离开,他清楚自己对骁柏的情意,没有徐凌安的那样深,所以都只是一边站着。
但看徐凌安把人抱在怀里,坐在椅子上,表情冰封了一般,好像要准备就这么坐到地老天荒,谢鸿远思索再三,开了口。
“你有什么打算?扶月他……还是让他早些入土为安。”
听到谢鸿远的话,徐凌安面上不见波动,只是收紧了手臂。
“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扶月,不是这里,而是其他的什么地方,或者是上辈子。我曾经根本没想过,会在一眼后,就喜欢上他。命运真是给我开了个巨大的玩笑,让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却又在极短的时间里,把他从我身边强行夺走。”
“我恨这个变化无常的命运。”
徐凌安说着说着微笑了起来,他深情凝视着怀里身体已经彻底冷过去的少年,手指缓慢擦拭掉少年嘴角沾染的鲜血。
谢鸿远从徐凌安的神情还有话语里,清楚到这会大概他说什么,徐凌安都听不进去,回想过去,在蓝蝶病故的那一段时间,他几乎也是徐凌安这幅状态。
无声叹息了一声,谢鸿远待了一段时间后,就离开了。
一个月期限刚过去一半,但他已然呆不下去,徐凌安怕是马上就会出京城,他也得准备一下,这次不再是自己,而是要将母亲一起带离京。
至于以后,能不回来,他就不会再回来。
从骁柏身上流出的血,也浸湿了徐凌安的衣服,他毫无所觉,侯府管家进屋来看了数次,也试着劝慰徐凌安,可都不管用,徐凌安完全听不进去。
夜里徐凌安把骁柏放榻上,他靠坐在床沿上,合衣睡了过去。
黑影里有一抹人影快速飞奔,身形轻盈,利落地翻进了溧阳侯府,一路在高墙上奔跑,然后跳到屋檐上。
很快黑影来到了徐凌安的寝屋,仆人都退出到园子外,整个院子空空荡荡,就房屋里蜡烛还微弱地燃烧着。
他轻轻推门而入,落地无声,蹿至徐凌安面前,伸手如电,点了徐凌安身上的睡穴。
护卫取下脸上的面罩,弯下腰,把睡里侧的人给扶了起来,随后将手里一颗药丸,喂到了骁柏嘴里。
跟着他猛地一用力,把骁柏抱离了床榻。
一如来时的迅疾和无声,离开时也相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