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我很辛苦”的表情,叹气道:“所以在家里的时候,我总是要强迫自己板起脸来,实在没意思。”
安遗音忍不住安慰道:“莫要难过,我也……一样。”
“你也是?”青年怜悯道:“那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安遗音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你呢,你叫什么?”青年的脸被夕阳染得通红,他的笑容仿佛带有魔力,让安遗音的心不断的柔软,柔软,软的好像是夏日里的冰块一般:“我的名字是苏濯。”
安遗音也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来:“我的名字是安遗音。”
青年的身体完全僵硬了。
安遗音不解道:“苏濯?”
苏濯突然一把紧紧地拉住了安遗音的袖口,一张俊脸几乎要扭曲了:“你说你叫什么?!”
安遗音吓了一跳:“安、安遗音。”
“你怎么可能是——”苏濯一顿,冷静下来道:“抱歉,我没有什么不好的意思,只不过我也认识一个叫安遗音的人,他和你的性格差别有点大。”
安遗音忍不住问:“他是什么样的人?”
苏濯想了想道:“瞻彼淇奥,菉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轻叹道:“大概只能用这段话来形容他了吧。”
“君子端方吗……”安遗音抬头问:“苏濯喜欢这样温柔的人吗?”
“当然喜欢啊,我想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人吧?”苏濯好笑道:“无论是他的朋友,他的亲人,他的敌人,他的爱人,哪怕立场不同互相对立,都会喜欢和敬佩着这样一位君子。我也不会例外。”
太阳一点点西沉,光辉逐渐暗淡。
苏濯站起身望着远处的夕阳,轻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可惜了。”
安遗音道:“去山的东边,在那里可以看到绝佳的日出美景。”
苏濯露出一个有点为难的表情,他摇了摇头,无奈道:“恐怕不行了。”
安遗音低声问:“你不会再来了吗?”
“应该是没机会了吧,这次我也是趁着母亲外访才找机会偷溜出来的,明日我就要回自己家了。”苏濯伸了个懒腰,看着一点点黑下去的天穹,朗笑道:“去尝试做自己怎么样?”
安遗音跟着他重复:“做……自己?”
“嗯,或许现在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让你这么个孩子伪装自己。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不会丢掉真正的自己。伪装的太久了,人也就变成了假的那个自己——这在我眼中,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苏濯转过头来,朝着安遗音笑。他的笑容很好看,就好像是即将消失的光亮,也仿佛黎明初升的第一抹阳光:“所以好好记住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的,等到有能力展现出来的时候,就不要吝啬的彻底解放自己吧。”
转而又失笑道:“或许是我多事了也说不定。”
安遗音摇了摇头。
怎么会是……多事呢。
从来都没有人跟自己说过这些话,即使是自己的母亲也没有。她认为自己也和那些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