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目的信任与盲目的怀疑一般,都是踩在刀尖之上跳舞。”
宋嘉则的眼中全是崇慕,他用手撑着脸,看着许霜枝,道:“你说得真好。”
“宋嘉则,我不换同桌的前提是……”许霜枝看向宋嘉则,眼中是近乎无情的淡漠,她道,“你不许打扰我学习,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好。”从地狱回到天堂,宋嘉则已顾不得这些,只是不住地点着头。
见宋嘉则一脸欣喜,许霜枝心头忽然浮起几分疑惑,从未有人因她大喜大悲,宋嘉则待她的确是太过热络了,凡事过犹不及,莫非这后面还有不为她所知之事么?
真是麻烦的同桌,许霜枝暗暗想。
“许霜枝……”宋嘉则仿佛是在犹疑,一番挣扎之后,他道,“那在小本子上和你聊天算打扰你学习么?”
“算。”
“那我现在能和你说话么?”
许霜枝想,只要有宋嘉则在,这就不是一个背单词的好地方。
“不能,我要去背单词了,别跟着我。”
许霜枝走了两步,但身后并未传来声音,宋嘉则一向是个很麻烦的人,他突然的安静很难不让许霜枝有几分疑惑。
许霜枝疑惑地转头,却见宋嘉则一脸呆愣地看着她坐过的地方,顺着宋嘉则的目光看过去,她看见一团鲜红的血迹。
许霜枝很快便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她只是需要想一想接下来该做什么,她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
见许霜枝的脸上仍甚是平静,宋嘉则却再也忍不住,他移开眼,一张白玉般的脸早已涨得通红,他道:“许霜枝,我什么都没看见。”
许霜枝并无羞赧之色,她轻声道:“你看见了,为什么要撒谎?”
她的声音似琴声撩人,宋嘉则微微愣了一会儿,连忙脱下外套,道:“你把我的外套系在腰上,这样就不会被看出来了。”
她还来不及拒绝,宋嘉则已动作麻利地把他的外套系在了许霜枝腰上。
许霜枝愣了半晌,她很少见宋嘉则有这样强硬的时候。
眼前人似星辰明亮,许霜枝忽然有种如果有一个宋嘉则这样的朋友也很好的念头,但这念头仅仅出现了一瞬,便如水滴入海,消失无踪了。
徒步行结束后,回家的时候,许霜枝第一次没有拒绝同宋嘉则一起走的要求,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说出那句话,她本来打算说出那句话便同宋嘉则各走各的,只是回家的路快到尽头,她仍未说出那句话。
两人沉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昏黄的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宋嘉则并不说话,却很是享受这一刻的静谧,他忽然期盼这条路漫长无尽头,那样,他就可以同身边的人,一直走下去。
走进院子之前,许霜枝忽然转身,看向着宋嘉则,道:“谢谢你,你的外套洗了之后还你。”
这是许霜枝第一次对他说谢谢,也是他头一次听见许霜枝对别人说这两个字。
宋嘉则张着嘴,有许多字想从他的喉咙中冒出来,但这一切都来得猝不及防,他仍毫无防备,欢喜便陡然砸中了他。
眼前人的话似清风拂过心头的柳树,许霜枝并不看宋嘉则,只是看着脚下的石砖,石砖上有她和宋嘉则的影子。
“你不想要那外套的话,我可以买一件赔你。”
宋嘉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