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茴心中埋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听她们的形容,她越发觉得,那糟心男人与并肩王有几分相似之处,什么一直未娶啊,镇守北疆之类的。
瞧着凌茴小脸儿皱的纠结,众人只道她人小,没个站脚,有些烦闷了呢,遂命几个家奴领两个孩子出门玩耍。
屋内三人,也开始言归正传,商讨起要事来。
蔺、凌、季三氏为累代世家,当今皇族乃异族血脉,对中原老牌世家多有打压削弱之意,蔺氏尊贵显赫,统军一方,向来擅长明哲保身之道,从不涉足皇权党争,家族地位甚是牢靠。
凌氏忠肝义胆,择主不二,又素来为前朝皇族所倚重,江山更替,受到的打击颇重。虽如此,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而季氏富足可与国匹,门风又素来洒脱豪爽,重江湖义气,讲行事规矩。若不是上代家主被当今悄无声息暗害身亡,季氏是无论如何也懒得与权贵攀交,以求伺机复仇。
异族一统下的江山,并不牢靠。依权势规矩而生的世家,也并不安宁。世家势大,是历代帝王都不愿看到的,利益就那么些,你多了,别人自然就得少。
帝王忌惮世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有权的算权账,有财的算财账,有人的算人账,一笔笔慢慢清算蚕食,多厉害的世家也扛不住这么打压。何况,凌季两氏早已渐呈颓势。季氏遇袭,凌氏分家,皇族势力早已悄悄渗透了进来。
凌鉴与季行简此次前来的目的,便是特意提醒并肩王,该防还得防,防不住也不妨另谋他策。他们如今也无后顾之忧。
却说,三人共谋良策之时,几个小奴奉命陪凌朱二人玩耍,哪知凌茴迫不及待的想将他们支开,她有许多悄悄话要跟朱辞镜讲。
二人故意跟人玩捉迷藏,迂回躲闪间来到王府一角偏僻之处。凌茴轻手轻脚的拉着朱辞镜躲好,几个小奴用黑布蒙着双眼,根本找不到二人。
凌茴见状轻轻的松了一口气道:“哥哥,我觉得蔺家姑姑喜欢王爷。”
朱辞镜猛然怔住,难以置信的说道:“你这猜测比话本子还匪夷所思。”
见朱辞镜不信,凌茴开始一条一条摆事实讲道理:“我常听两位娘亲和蔺家姑姑吐槽一个冷心冷肺的男人,那人的人设与王爷像了八成。我稍后仔细这么一琢磨,觉得这是一场缠绵悱恻的虐恋。你又跟王爷长那么像,会不会你是王爷和蔺家姑姑生的?蔺姑姑对你手心的胎记,反应很大的样子。”
虽然凌茴人小,但胜在心大,人啊,做事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朱辞镜无语凝噎,他深深觉得,璎璎小小年纪,便有街头说书的潜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两个小人儿万万想不到,这假山背后不知何时,站了三个风姿绝逸的男人。
“哦?本王竟不知自己何时多了个儿子。”并肩王突然开口道,吓得凌茴一哆嗦,不禁小心翼翼的抬头望去,见并肩王面无表情,亦看不出喜怒的站在那里。
凌茴大囧,背地说人被抓包这事儿,最尴尬了。她瞬间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无精打采的垂下头,一个劲儿的往朱辞镜怀里埋。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季行简又做了打破尴尬第一人。
朱辞镜抬头,正迎上并肩王深邃的目光,打量中带着寒意。
☆、第十四章
夺回面子这事儿,要懂得先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