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拿出剩下的银子算了算,十七两又三钱银子,四两赎身,还剩十三两又三钱,加上这些天接的几份活,是十三两又四钱银子。
冬青按照自己说的,把长命锁拿去镇上的当铺当了二两银,加起来一共十五两又四钱。
回程的路上花了四钱买布料和丝线,现在手里剩下十五两整,还差一两就够付她欠缺的税银了。
买回来的布料丝线,冬青准备绣荷包做鞋,拿去集市出售,比就坐在家里揽活客源广上许多。
这个镇子只有只有两个村天灾严重,清水沟就在其中,其余数个村子本不如清水沟,两年下来已经赶超了清水沟,集市上定会有不少人愿意购买荷包绣鞋。
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存够缴税的钱,再存一些给县太爷的好处。
坐在桌边的瑾瑜见冬青看着那一小堆银子发呆,放下手里的书走到冬青旁边,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约摸六钱左右,是他这些天卖野鸡野猪,买了蜡烛还剩下的。
瑾瑜把小半块银子放到冬青手里,“这个给你。”
或是因为现代平民百姓都不用交税,瑾瑜觉得黎国赋税徭役都挺重的,好在比较人性化,闹了灾荒的地方,依情况轻重减免赋税。
“给我作甚?我不要你的。”冬青把银子推回去,她的银钱不交公旁人已经有轻微看法,若瑾瑜再把自己的钱给了她,那些看法就该扩大了。
听了冬青的顾虑,瑾瑜寻思一下觉得有几分道理。
但他和冬青白日里都跟着下地干活,夜里点上蜡烛,他在冬青的指点下抄书学习,冬青指点他之余还要做女红。
他们白日里做的事不比家里任何人少,地里的收入,除了吃饭以外他们根本不染指。
冬青和他的钱,都是在干活之余努力赚的外快。
而且食盐和肉是瑾瑜用外快赚的钱买的,家里人没有道理惦记他们的银钱。
瑾瑜道:“我们的钱不能上交,一文都不行,人都有惯性,一开始我们不耽误干活还能给钱,他们也许会觉得过意不去,但时间一久,习惯了就会觉得理所当然,到时不管家里有什么事,他们都会习惯依赖于我们。”
瑾瑜说的不无道理,如果潜移默化发展到这个地步,人就会习惯依附于能给他们帮助的人,瑾瑜和冬青又不能硬起心肠弃之不顾,越是伸出援手情况就只能越是恶化。
这种情况随处可见,对谁都没有好处,很多人家因为没有防患于未然,强的越强,弱的有靠头就越弱,时间一长,导致心理不平衡,手足反目。
冬青蹙起黛眉,“可……若是我们一开始就弃之不顾,他们心里依然会不平,我们有能力赚得银钱,却不顾兄弟情义,一文钱都没有分给他们。”
古人看重宗族,时兴大带小,一家兴旺总是要对宗族伸出援手。
她们若一毛不拔,只怕除了大狗不平衡之外,瑾瑜的父母也会觉得瑾瑜不近人情,同样会导致六亲不近的后果。
只要一牵扯利益,总会生出些隔阂。
瑾瑜突然展颜一笑,“谁说伸出援手一定要直接给钱?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冬青心思灵活,一点就透,“刺绣是没办法授人以渔的,那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而且嫂子和娘的手因为常年劳作,骨节变形且粗糙,会把缎面绣线刮起来,不适合刺绣这样的精细活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