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升当铺前店后家,后面有两套跨院,一层院子分别住着几个伙计和学徒,二层院子便住着张家来和张敏,张家来的房就是二层院子的西厢房。
穿过游廊,张敏领着莫李家推开了张家来房的门,出现在莫李家眼前的是一个布置简单,颇有几分雅致的人房。
莫李家抬眼朝着房中扫视了一圈,便觉得有些奇怪,但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那有问题,于是便迈步进了房。
整个房的四周布满了高大的架,将一张桌包围在房间的正中间。莫李家走到了一排架之前,通体五层架占满了整整一面墙,上面整齐划一地放满了各色籍。莫李家在架前来回踱步,有意无意地看着张家来的藏,越看越觉得奇怪,这些似乎都有些不对劲,他从上面取下几本翻看起来,看了一会儿便拧紧了双眉。
莫李家回头问张敏:“张掌柜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医?”。
张敏看了一眼莫李家手中一本泛黄破旧的册页,那是一本明人所做的《瘟疫论》,回答道:“家兄以前随家父学过医,所以经常翻看医,偶尔也帮助附近的邻里朋友看病开方”。
莫李家问道:“令堂懂医术?这间当铺不是令堂传下来的祖业吗?”。
张敏说:“听家父讲,祖上行过医,后来才在北平落脚开了这家当铺”。
“这样,既然行医为何又要改行经营了当铺呢”,莫李家自言自语嘀咕着,而后将张家来的藏一个不落地浏览了一番,从其中抽下几本来随便翻看着,这些大部分都是陈旧不堪,有些看上去颇有些年头,似乎已经不止是百年之久了。莫李家根本看不懂里面的内容,有些内容更是蹊跷诡异。虽然他不懂医术,也对古医旧史一窍不通,但让他奇怪的是,这些医术中的行字根本就不合常理,应该说完成不成词句,就算自己看不懂医,至少也应该大概读得懂其中词句才对,可这些上的字根本不成,其中还夹在这大量稀奇古怪的符号,看得他一头雾水。
莫李家举着,凑到张敏的面前问道:“这些医术的内容似乎有些奇怪?”。
张敏微微一笑,说道:“这些都是古医,很多都是些巫术,处长看不懂自然有理”。
“巫术?”,莫李家嘀咕着摇了摇头,便没再理会,他大致数了数,最后发现张家来的柜之上竟然将近七成都是医,其中甚至有不少奇方异术之,有些更是在市面上都极为罕见的**。
莫李家大为不解,一个开当铺的掌柜为什么要研读这么多的医,而且其中还有不少是傍门左道,不被大众医家认可的奇异方。想到这,莫李家随着架开始扫视整个房间,环视了一周后他才发现这种五层高的架竟然有七座之多。这些架并没有靠墙整齐排放,而是以一定的角度围成了一个圈,而案就在这个圈的正中间。
这种布局越看越觉得奇怪,一个房为何要布置成这般模样。他又围着屋子仔细看了一番,左右打量,总觉得有些诡异,但又说不出到底什么地方不对,一边打量着房四周,一边问道:“张掌柜的房摆设为什么这么奇怪?这些架为什么要这么摆放?这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
张敏说:“家兄喜欢如此布置,平日里家兄的房我也很少进来,所以个中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就这样,张敏跟在莫李家的身后,一直没有做声。莫李家不问,她便不说,而且回话也是有理有据,清清淡淡,言谈间颇有素养,没有丝毫的纰漏和不当。莫李家看着眼前这个曼妙的女人,她脸上的淡然和平静不禁让他的心中泛起了疑问。一个年青的妇人,在兄长突遭不幸,死于非命的时候,竟然如此淡定处事,既没有哭天抢地,自乱了手脚,也没有慌乱无章,应对无策,她的表现是不是有些过于泰然自若了,着实让他觉得有些蹊跷。
莫李家站在案的前方,左右环顾着围在四周的架,他总觉得眼前的布局摆设有些怪异,问道:“张掌柜的木箱在那?可否一看?”。
张敏点了点头,从一个架的最下面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木箱子,递到了莫李家的眼前。莫李家接过木箱,仔细端详起来,他发现手中的木箱古拙陈旧,似是沾满了岁月的痕迹,上面已经包裹了一层漂亮的皮壳,木箱两侧的皮带也是磨蹭油亮发光,看起来像是被使用很久了。
张敏在一边插话道:“这个木箱是家父留下的遗物”。
莫李家端详一番后发现,木箱的盖子上雕刻了一只异兽,刻痕虽然很浅,但刻工却是十分精美。莫李家将他朝向阳光之处,一瞬之间像是被闪电击中一般,他突然觉得眼前这幅图案好像在那见过,这图案和这只异兽似乎就残存在他模糊记忆的某个深处,但似乎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莫李家举着牌子,心里一阵发慌,这感觉他从来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