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年堂药行的掌柜告诉我的,他为张家来医治此病已经很多年了,现在可以排除张家来与李小英有奸情一事,二人相约一定是有其他的目的”。
白小白嘀咕道:“如果张家来和李小英没有奸情,这皮少五为何要高喊“狗男女”呢?难道是障眼法,皮少五刺杀二人另有别的目的?不过,这么做未免也有点多次一举吧”。
莫李家想了想说:“皮少五刺杀张家来和李小英,一种可能是误会,皮少五误认为张家来和李小英有奸情,将二人误杀。而这另一种可能,皮少五肯定怀有其他的目的,但皮少五为什么要刺杀二人,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更为蹊跷的是,据传这皮少五自从二十年前失踪后就再未出现过,一个月前突然出现,这之后便断断续续时隐时现,据洪福肉铺的伙计供述,皮少五偶尔会去肉铺,与李小英相会,每次都是不到半个时辰就会离开,二人也并未有过冲突。他为何会突然之间就起了杀意呢?”。
莫李家说话之际,白小白从办工桌上拿起了另一份卷宗,递到了莫李家手里说:“这是顺天府衙门二十年前关于皮少五失踪一案的档案,用了些力气才从档案室找出来的”。
莫李家锁着眉头,点了香烟,从白小白手中接过了卷宗。由于时间太过久远,纸张已经糟烂发黄,上面的墨迹也已经是斑斑点点,模糊不清了。莫李家接着光亮,仔细阅读了一遍关于皮少五失踪的档案,档案的记录十分简单,只有几十个字:
光绪三十三年,癸卯月,甲申日,煤市口洪福肉铺掌柜皮少五与李小英完婚,新婚夜离家,未归。十日后,张德全报官,经查,失踪。
莫李家一边看着卷宗,一边深吸了一口香烟,吐出一缕白烟后,琢磨了一番后对白小白说道:“这档案上记录皮少五二十年前与李小英完婚,可就在新婚当夜突然离家,至此之后就再未归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莫李家一边说一边将档案递还给白小白,问道:“白探长觉得这其中有何蹊跷吗?”。
白小白接过卷宗说道:“皮少五为何要在新婚之夜突然离家出走,这可太不寻常了”。
莫李家摇了摇头说:“我指的不是这个”。
白小白一愣,“处长说的是?”。
“你不觉得这份卷宗太过简单了,整个档案只有区区四十几个字,我见过顺天府过去的档案,没有这么粗略的,这份档案有些过于敷衍了,更蹊跷的是,这个张德全是谁,档案中竟然没有交代清楚”。
白小白说:“处长的意思是,这份档案是有人故意写成这样的”。
莫李家举着卷宗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首先,皮少五是如何离开家的,是自行离开,还是被人叫走的。李小英对于丈夫在新婚之际突然离家有何说辞,一个大男人在洞房花烛的时候突然消失,这新娘子难道就什么都不知道吗。最重要的是,案件的整个调查过程全然未见,只有区区“经查”二个字,这未免有些太草率了吧”。
白小白也举着卷宗仔细看了一遍,嘀咕道:“处长这么一说确实有些蹊跷,当年这个案子的经办人是顺天府的总捕头李平,李捕头当年办过不少大案子,在北平颇有些威名。这么看来,这个案子办得确实有点粗糙”。
白小白的话让莫李家一愣,问道:“你说李平?”。
莫李家的反应让白小白突然想起了什么,连连说道:“正是李平,处长应该认识此人,当年与您父亲同在顺天府同事,我记得处长以前还曾提起过此人”。
莫李家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他猛然想起这个李平正是当年顺天府中的总捕头,与父亲莫大刚同在顺天府当差。当年父亲是顺天府最有威望的仵作,与李捕头合作破过不少案件。父亲之前经常提起李捕头,只不过从未谋面,今天白小白提起卷宗才让他突然想起了这个人。
李平这个名字让莫李家显得有些心绪不宁,同样是在二十年前,李平调查一起凶杀案,莫大刚作为仵作参与调查。可未等案件结束,莫大刚便在一个酒馆内离奇被害,李平则是突然失踪,一夜之间踪迹全无,至此之后再未现身。顺天府两位官差一个被害,一个失踪,轰动一时。顺天府上上下下调查了足足一年时间,可却是连莫大刚的死因都没调查出来,最后只能定了个中毒身亡,而李平则是毫无线索可寻,彻底人间蒸发了,这个案子也就被挂了起来。
想到这,莫李家将手中的香烟掐灭,他依稀记得,父亲被害那天正好是清明节。莫大刚匆匆出门,说是昨晚打更人发现了一具无名男尸,李捕头邀他去验尸房查验尸体。当晚,父亲就在酒馆中被害,而李平则神秘失踪。
莫李家想到这,下意识得扫了一眼皮少五的失踪档案,他猛然一惊,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喊道:“白探长,去找本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