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由于一把扇子而弃之自己的企业不顾,除非那个企业本身就是个幌子,但是可能性并不大,假若他真的是一个宝物收集的商人,收藏宝物,也是需要资金的。在师姐来电后的第二天,师傅突然要我收拾点必要的东西,例如他授给我的法器等等,跟他走一趟。我当时问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帮着师姐找到董先生才对,我们自己的业务还是暂时停下吧。师傅说,让你收拾这些,就是去找董先生。我疑问道,你现在找到他吗?师傅跟我说,其实在师姐离开的当天,他就已经暗暗跟我们这条道上的人放出消息去,让大家帮忙寻找这个董孝波,师傅的资历在昆明虽然算不上是最老的,但是很多人都知道我师傅忠厚耿直,多年来朋友比仇人多,所以大家都愿意帮忙,也是出于对我师傅的一份敬重,而师傅叫我收拾东西那天,就是有人跟师傅回话说,找到了董孝波。
我问师傅,这家伙现在在哪?因为自从师姐的事情发生以后,我对这个姓董的就全然没有了好感,我甚至觉得先前他跟我和跟我师傅套近乎,完全都是在演戏,以他这样高深的演技,如果不是惯犯,就是个天生的影帝啊!师傅说,在玉溪呢,现在正带了人在满抚仙湖准备打捞扇子呢。师傅的语气很失望,显然,他也在为董先生潜伏这么深博取大家的信任感到深恶痛绝。我问师傅说,可是当时哑巴昝师傅不是说扇子是铸了铜座的,捞起来也没办法还原了吗?师傅对我说,董孝波这种人,他打捞扇子起来,并不是为了要拿扇子打鬼什么的,他纯粹是一种收藏,据为己有的霸占。
在出发去玉溪的路上,离玉溪越近,我和师傅就情绪越激动,虽然辛然师姐跟我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那究竟是我的师姐,是一家人。看到自己的家人被这么欺瞒利用,怎么可能不生气。我和师傅去玉溪的消息没人知道,甚至没有告诉扇子原本的主人那家兄弟,我们到达玉溪后,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开始打车朝着先前昝师傅说的抚仙湖水下古城的位置走去,这其实是我和师傅在赌博,因为我们并不知道董孝波此刻是不是在那片区域,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亲自督战。
早在我们到达玉溪的时候,师傅就给他的朋友打了电话,这个朋友想必是在几条道上都有熟人的,当我们到达抚仙湖附近的时候,师傅再次给他打了电话,那边回过来的消息说,想要在抚仙湖打捞东西只有两个途径,一是透过当地水管理站下发批后,经过物部门允许才可以打捞,因为那时候的抚仙湖,水下有古城尽管没有被官方证实,却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所以基于对物的保护,必须这么干。另一种途径就是到湖边的渔民或者岛民那儿,私下谈价格,请他们组织村子里的人打捞,但是古城遗址范围内的打捞也是不允许的。所以董孝波若想要找到扇子,肯定是要托关系到官方弄到许可证才行,否则就是犯法。而师傅的朋友说,正好几天前下发了一个批,批上含糊其辞,总之是许可了,若真是这样的话,就说明董孝波以民间企业家或者港商的身份,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让官方默许了他的这次行为。师傅挂了电话后说,这中间的黑白我们就管不着了,自来就是这样,既然他拿到了官方的许可,他肯定是先从水下古城区域下手。于是这样,我们就来到了抚仙湖的东北侧,也就是传说中水下遗址的地方。
其实距离抚仙湖那个开放性公园的入口来说,水下古城的区域需要辗转好几次才能到达,这也是我第一次去抚仙湖。所谓的湖,在我看来和昆明的滇池差不多,只不过水看上去要清澈一点,水鸟稍微多一点,人烟稍微少一点而已。两个多小时的辗转后,我们到了那片区域,师傅没有租船直接在湖面上找打捞队,而是沿着湖边寻找,抚仙湖很大,大到想要看到尽头是不可能的,但是在视野范围内寻找水面上的打捞船只,还是挺容易的,所以我们很快就找到好几艘距离相对靠近的船只,在离开岸边几里的地方,而那个岸边,有一处从岸上延伸出去十来米的舢板,我和师傅绕着路靠近,走到近处的时候发现,舢板的尽头放了一个小茶几,上边好像还摆着点酒,而背对着我们有一个不算太高的平头男人,手里打着一把太阳伞,却没有把伞遮住自己,而是把伞遮住了他身边一个坐在靠椅上的人。
尽管是背影,我和师傅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那个骗取了我们信任,然后伤害了我师姐的董孝波。
我是个比较冲动的人,我正想要冲上去揍他一顿的时候,师傅拉住我,然后左右看了看,发现附近除了那个打伞的平头男以外,并没有别的人在。看样子董孝波在这里悠哉悠哉的喝酒晒太阳,顺便还盯着湖面上打捞扇子的船只了。师傅指着那个平头男说,这个人可能是保镖,你现在冲上去恐怕人家没那么容易让你动到董孝波。我心想也是,正在琢磨该怎么办的时候,师傅突然淘气的说,待会上去的时候小声点,边上是水,你先把那个平头的家伙给撞水里去,然后马上制住姓董的。我老了,打架不在行,那人下水了我还能有法子收拾他不敢乱动。
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恶魔,而师傅心里,是一个大魔头。
那天的太阳很大,抚仙湖的东北角岸边和其余岸边不同的是,这一片更像是海边的沙滩,除了沙子不像海边那样亮晶晶的,而是泥棕色像河沙一样,而另一侧的西南角,听说边上就没多少沙子,而是小石块了。玉溪市对于抚仙湖的堤岸工程做得很是到位,所以我从堤岸边悄悄走过去,并没被发现,而越是接近舢板,我就越紧张,生怕被他们发现,好在沙子上走路没什么声音,舢板也就十多米长,我在紧张的靠近到他们几米的位置时,突然发力,用肩膀狠狠撞向那个打伞的平头男,他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我给撞到湖里了。师傅此时也跟在后边但是他没有上舢板,而是站在湖边对着水里那家伙叽里呱啦的念着,念的什么我也不知道,而在这个时候董孝波也惊讶了,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双手抓着他的衣服,然后狠狠一头用我自己的脑门子撞到他的鼻梁上。
所以假如有一天你在街上看到有人打架第一招就用这个,那就是我。请在我打完后跟我握手,我会对你们微笑的。
董孝波这一下八成是晕头转向了,我虽然额头也痛但是他的鼻子肯定更痛,鼻子被撞的话,会忍不住掉眼泪的,而掉眼泪的人,在心理上就会立刻处于下风,经验之谈,百试不爽。于是我左腿跪着压住他的命根子,右腿跪在他的左手上,左手压住他的右手,因为我是左撇子,右手卡住他的脖子,这样他就动不了,任凭他在地上哼哼。
我冷笑着恨恨的对他说,姓董的,你他妈可真行啊,演技真牛逼啊,这出戏你他妈还是主唱啊,你他妈要不要我给你找个乐队来伴奏一下啊?
(倒数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