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肯定跟你认识久一点啊,这你还不知道吗。”说完还侧头瞪一眼南宫弦,示意他住嘴。
“皇上非要说月儿跟您相遇早,臣也不得反驳。”南宫煜望了一眼莫笛月,唇畔掀起一抹满足的笑意,“要说相遇,她不与你相遇更早,与你也有來往,但我认识她半年有余,就已经成了我的未婚妻子。”
“这正能够证明,爱情和缘分,与认识的时间先后无关,月儿,你说是不是。”
莫笛月正想点头,不经意瞟了一眼对面的南宫弦,那动作就顿了下來,他眼神里有期待,或者是更多,写的东西她看不懂,正想再去探究时,已经消失不见。
南宫弦干嘛对自己露出那么伤神的样子。
这姑娘这时候是有点迟钝了,在犹疑和相信之间徘徊起來,明明就是南宫弦赐的婚,他到这來捣什么乱。
她看了南宫煜一眼,也沒做声,倒不是不承认,只是思想已经和两人不是搭在一条线上的了。
南宫煜下巴线条看似流畅,实则微微绷紧,看來还是对她沒回答很在意的。
青花白瓷的碗中忽然多了一块鱼肉,莫笛月盯着看了半晌,眼神都凝在碗底,白嫩的脸颊在热腾腾的火锅对面,像花瓣一样细软。
那碗中的鱼肉忽然又被一双筷子夹走,只见南宫煜对着她微微一笑,便看到他用筷子,将鱼肉扯开,然后细细的将里面的刺,一根根的拿出來,再放入莫笛月碗中。
不知怎么,南宫弦的喉咙就一紧,笑的不那么自然。
座下铺着厚厚毡绒的椅子,突然觉得微微发凉,方才的一点点得意就像是被风吹过的草灰,了无痕迹,余下的也只有酸涩。
他几时,有过这样的感受。
这个地方好像不是他该待的。
有时候太多的争辩,就算是得了上风。
但是一个事实,即便是小的不能再小,都能让所有的得意和胜利都化作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地扇在脸上。
他手中的力道越來越大,大到无法克制,暴涨的戾气凝聚在手心,最终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刷了黑漆的木筷,断裂了。
南宫煜脸色淡淡地,凤眸幽光浅浅,也从南宫弦的掌心划过,把筷子丢到一旁,慢慢地道:“皇上的筷子断了,让小二给你换一双吧。”
“不用了。”他那般轻描淡写的姿态。不用嘲讽。不用讥笑。也不用辩驳。已经是一个胜利者。南宫弦再也坐不住。把筷子往桌上一放。阻止了容奕的动作。
“我刚想起來还有事要处理。就先走一步了。再者。皇弟和笛月还未成亲。两人的來往还是不要太过密切的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头也沒回。莫笛月只听懂了字面的意思。并不在意。南宫煜却是知道内情的。凤眸闪过一丝幽光。脸上的表情淡下。
南宫弦姿态还是相当有礼。但是明白人还是知道。他这是坐不住了才走掉的。
莫笛月咽下嘴里的鱼肉。拿着筷子对他的背影摆了摆。再摸摸鼻子。“果然只有我们两个吃火锅。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來的也会跑掉。”
南宫煜夹着鱼肉。继续帮她一点点把鱼刺给扒拉出來。不过脸上的表情就不像刚才南宫弦在的时候那样淡定了。
“凑得这么近。眼睛不累吗。”莫笛月凑到他面前。眨着大眼睛。睫毛呼呼的带着小风。
南宫煜唇撇了撇。不理她。
莫笛月挽着他的手摇动。“干嘛不理我呀。你说句话嘛。快理我快理我。”
南宫煜把肉放进她碗里,默默看了她一眼,伸手去锅里继续捞鱼肉起來,莫笛月看自己抓着他的手,火锅的汤烧滚了在飞溅,都落在他白皙的手背上,赶紧松开,该为抓着衣摆。
这到底是在搞哪样。又吃醋了。
“你怎么不理我了。”莫笛月望着他。
“谁让你刚才不帮我说话的。”
哎哟喂,还真吃醋了。
“你那么厉害,哪里还用我这个小将出马。”莫笛月冲着他呲牙笑。
南宫煜瞧她一眼,被热气氤氲的脸颊带点红晕,但却默不作声。
莫笛月颓了,看着自家夫君一脸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慢慢的挑着鱼刺,不禁一口气接着一口气叹。
“你这么爱吃醋,以后我干脆不叫你南宫煜,叫你南宫醋好了。”
他忽然转头看自己,两腮微鼓,凤眸幽幽的闪着贼光,“说。你和南宫弦,是不是认识的比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