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恼了谁?”正说着,容树开门进来了。
郭远生吓一大跳,支支吾吾的,话都说不全。
“兔子。”舒葵急中生智,“郭大哥在说兔子,不是有句话,兔子急了还咬人吗?”
郭远生连连点头,一叠声地称是。
容树看看他们俩,并未过多追问。
“饿不饿?要不要再吃一点?”舒葵没话找话,东拉西扯,“你刚才去干嘛了?”
“前一阵,托李老板弄点书,刚到。”容树扫一眼餐桌,“吃饱了吗?”
“我再去做几个点心让你带回去。”郭远生急于离开容树的视线范围。
“郭大哥,别客气,不用了。”舒葵是真的不想再麻烦他。
“舒葵说不用就不用了。”容树道,“留着下次吧。”
郭远生笑着应了,心里却直叫苦。
“你们还要再聊一会吗?”容树见舒葵明显开朗了些,心情也跟着好了。
“还是让郭大哥早点回去吧,做了一桌子菜,辛苦了。”舒葵很了解郭远生此刻的紧张。
“行,回去吧。”容树挥一挥手。
郭远生如释重负,忙告辞离开。
“走,去看看新的图书室。”容树很自然地牵起了舒葵的手。
舒葵还沉浸在刚才的故事里,容树的形象也变成了腹黑大魔头,因此,一接触到他的手,竟是一惊,仿佛拿到烫手山芋,赶紧甩开。
“怎么了?”她如此强烈的反应,让容树一头雾水。
舒葵回过神,眨眨眼,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容树看了她片刻,不深究,也不再伸手:“走吧。”
舒葵依然不语,默默地跟着回了留金寨。
新辟出的图书室很大,书很多,能看出容树还是花了些心思的。
舒葵挺感激,也觉得不错,不过真到了去的时候,拿着本书,倒魂不守舍起来。
一静下来,她满脑子都是敖令洋的笑容,以至到了后来,甚至暗暗后悔,悔自己拒绝了与他更亲密,也恨自己太过矜持,明明很喜欢他,都准备嫁给他,为他生孩子了,却偏偏还要守身如玉。
这悔恨一天比一天强,如熊熊烈火,烧得舒葵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某日下午,邢源急匆匆地跑进教室,一脸八卦:“舒葵姐姐,大树和人在大门口吵起来了。”
舒葵心不在焉地“哦”一声,打开课本。
“一起去看看吧,那个人长着浅蓝色的头发呢。”邢源根本不是来上课的。
“浅蓝色的头发”这几个字像霹雳,打得舒葵脑中嗡嗡作响,忙丢下书,拔腿就往外跑,完全不理会在后面大叫的邢源。
到了留金寨大门口,许多人围在那里,鸦雀无声。
舒葵一路说着“借过”,边拨开人群前进,到最后,被平子给拦住了。
“是不是敖令洋来了?让我过去。”舒葵急于挣脱。
“走了,已经走了。”平子不放手,“大树马上就来,你们回去说吧,好不好?”
“不好,让我过去看看。”舒葵当然不肯。
“真的走了。”平子不敢抓太紧,唯有跟着舒葵往前。
走没几步,容树过来了。
“是不是敖令洋来了?”舒葵一把拉住他。
容树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是不是?”舒葵急了。
“是。”容树不看她。
“他来接我了,你送我回去吧。”舒葵的心早已飞到鎏昱海。
容树不置可否,只说:“你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你说过的,他来接我,你就送我回去。”舒葵以为容树打算出尔反尔。
“他是来了,但不是来接你的。”容树淡淡地说。
“不可能。”舒葵都快哭了,“他人呢?我要跟他回去。”
容树皱起眉头,想一想,开始快步往回走。
舒葵在他身后,依稀看到希望,跟着一溜小跑。
两人出了留金寨大门,敖令洋已经走远,只有隐隐约约的一点点浅蓝,在树间跃动。
“喂,站住。”容树声音不响,却传出很远。
敖令洋没有停,还加快了脚步。
“站住,舒葵找你。”容树又说。
敖令洋还是不停。
容树看一眼舒葵,打横抱起她,几个纵跃,便挡在了敖令洋面前。
“你们聊,聊完了叫我一声。”容树说完,隐入树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