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一夜之间似乎看透了一切一般:“我并不怪别人......你有事就问吧。”
“你那天真的是亥时去过莫老爷的房间,他还和你说了类似遗言的话。”
“对,当时我还想着爹为什么突然说了这么多话......沒想到......”莫禄眼睛里流淌的是悲伤,或许正如他说的,莫老爷是真心地疼爱他。
“你曾说过,你亥时去莫老爷房间是因为落下了簪子。”
“对。”
“你说簪子本來是放在床上的,但是你回去取的时候掉在了床下......莫老爷的姿势有变吗。”
“沒有,爹那时根本沒有力气翻身的......对了,我去取簪子的时候,床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莫禄想了想,“当时我隐约觉得床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所以也不敢久留,就匆匆离开了。”
“那当时莫老爷的双手里有什么吗。”
“沒注意,好像沒有吧......”莫禄仔细想了想说,“当时走得匆忙沒注意。”
“谢谢你了......二夫人还好吗。”萧离锦问完自己要问的,想到了那个被禁足的二夫人。
“我娘自从被禁足后就一直在绣花,连我也很少能见到她。”莫禄说起这个就更加伤感了。
萧离锦和康铭流走出门,正要前往莫老爷的房间,却刚好碰到了莫荣和莫小莲回來。
“萧姑娘,你來了。”莫荣客气地和她打招呼。
“你又來了,这次又想冤枉谁了,”莫小莲冷着脸呵斥她。
“只是想到一点头绪,就想到莫老爷的房间看看。”萧离锦看着莫荣和莫小莲的神情,然后笑了笑,继续前行。
“刚刚那个莫小莲似乎有点紧张。”康铭流在她身边轻轻说道。
“嗯,她很可疑。”
萧离锦想到字画坊里遇到的那个梅儿,她可以躲在画卷后面不让人发现,并且让她成为了犯人,那么杀莫老爷的人也同样可以躲在床底下,并且时间上和莫禄重合,从而让莫禄成为嫌犯,或许真的是巧合,莫禄恰恰和那个凶手碰过面了。
她推开房门,里面的布局一丝未变,她点上烛灯,照亮床底,莫禄说床下有东西,那么现在想來,那个凶手一定是躲在了床下。
床下被烛火照明,床底的景象全部入了她的眼,底下有一层尘埃,但是尘埃滚乱,似乎曾有人进过里面。
床底下空间狭小,她进去都十分艰难,估计一个男人是进不來的,莫小莲身材比她更娇小......
萧离锦拿着烛灯艰难地探进床底下,扭过头发现了夹在床板上的碎布,她从上面取下來,然后从底下出來,站起身來看这块布片。
康铭流见灰头土脸从床底下出來的萧离锦,忍俊不禁,用折扇挡去了半张脸。
“你笑什么。”萧离锦本來正在全神贯注地想问題,不想身边突然传來一声笑声,于是纳闷地朝身边看去,“有这么好笑吗。”
“不好笑。”康铭流努力掩下自己的笑意,情不自禁上前用手擦掉她脸上的灰。
两人都因为这一个动作傻眼了。
萧离锦是惊讶,而康铭流是震惊。
“沒事,沒事,待会去洗一下就好了。”萧离锦尴尬地用自己的手去擦脸,沒想到把手上的灰也擦到了脸上。
震惊中的康铭流回过神,看到从花脸到黑脸的萧离锦,嘴角不可抑地扬起,从袖中取出一方白帕子为她擦拭脸庞,完全沒意识到这样的举动很不合时宜。
“萧姑娘......”莫荣走进门看到这一幕,突然觉得很尴尬,从惊讶中回神说道,“不好意思,我待会再來。”
“大少爷找我什么事。”萧离锦微微离开那块帕子,把头转向了门口。
“也沒什么事情,只是想问一下案子进展的如何了。”莫荣此刻恨不得沒出现过。
“有进展了,明天就能破案。”萧离锦捏着那块碎布,心中了然,看着他信誓旦旦道。
“那就好,那我就先走了。”莫荣说完,就逃也似地离开了。
“离儿,你知道真凶是谁了。”康铭流收回手,有点惊讶于萧离锦破案的效率。
“我猜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就要真凶自己说出來了。”萧离锦目光灼灼地看着手上的碎布道。
“那真凶是谁。”康铭流心中猜想了一番,终是问出口。
“明天就知道了,我和牛县令的赌约也是在明天,明天一切都会结束了。”萧离锦已经抓到了真凶,但是对他为什么这么做还是无法理解,难道爱情真的可以让人疯狂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