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帆发现她一觉睡醒似又坚强了很多,淡然平和的眸子让他忍不住的心疼,她总比同年龄的要更成熟稳重些,只因为身上一直背负着一种无形的枷锁,她在不断挣脱时也在不断成长,他始终在努力帮她卸掉这个枷锁,却正如她妈妈所说,一切还是要靠她自己。
简诺始终坚信简婉昨天那关都能熬过,今天的又算什么。
忽然玻璃窗内的护士就有了动静,因为听不见声音,却清晰的看见她迅速的摁下床头的按钮,简诺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紧张的趴在玻璃窗上,很快几名医生走了进去,低身仔细做起了检查。
时间嘀嗒仿佛过的很慢,所有医生又都走了出來,带头的是术后在办公室详谈的那位,她记得他姓周,不知是不是也跟京城的周家有关。
周医生笑着开了口,“病人刚刚苏醒了,各项指标都很平稳,这是很好的现象啊,现在又昏睡过去了,我们等待她下次清醒过來。”
简诺一直提着的心暂时又放了下來,忙问:“那还会不会有危险了。”
“这个还不好说。”周医生笑,“你知道医生向來不打包票的,现在暂时只能在重症监护室里呆着,不过,能这么快清醒过來,说明病人的意志很顽强,这个要相信,也很重要。”
她一直知道她是坚强的,简诺笑了起來,“谢谢医生。”
周医生又跟其他人寒暄了几句,就带着所有人回了办公室。
简婉这一觉睡到晚上又清醒了过來,护士出來说病人点名要简诺进去,做了一系列的消毒处理,进去后看见那双熟悉的眸子不再是闭着,正认真的看着她,鼻头一酸,就要哭了出來,却看见呼吸机下面她的嘴巴在动,凑近了些,终于听清她说的什么。
“简诺??”
眼泪终于忍不住滑了下來,简诺却笑了起來,“还好,沒有狗血到失忆,还能记得我。”
她看见她微微上扬了嘴角,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眼角滑了滴泪出來,只能替她轻轻擦掉,轻声安慰般哄道:“不哭,护士跟我说情绪不能激动,对你的恢复会不好。”
见她轻微点了头,简诺吸了吸鼻子,凑近她又慢慢的轻道:“我还沒跟妈妈说,你会不会怪我。”
简婉小幅度的轻摇了摇头。
“那我一会给她电话,好不好。”
她又微弱的点头,简诺想起窗外眼巴巴等着进來的人,犹豫了下又问:“你还想见见谁。我可以换他进來。”
却见她摇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简诺直觉她知道她说的是谁,却不愿再提,她相信她也能看见窗外的人,却不愿再看。
呼吸渐渐又平稳,紧抓着她的手渐渐放松,她叫來了护士,检查了一番是又昏睡了过去,保险起见又叫了医生來检查。
简诺出了监护室,迎上期盼的眼神,只道:“她太累了,沒说几句又睡了。”
向千赫张嘴还想再问什么,她只能借口要打电话回去快速的离开了。
犹豫了很久怎么跟妈妈开口,最后还是几句话就讲完了,打完后简诺有些疲惫的倚在了许少帆的肩上。
“简婉醒了。”
简诺轻“嗯”,“好在沒有失忆,我让妈妈明天一早再过來,她非要现在过來,到这都已经半夜了。”
许少帆笑了笑,大手揉了揉她脑袋,“你也得体谅下当妈妈的心情,都瞒了这么久了。”
“我知道,好在身边还有舅舅。”简诺想想又问,“你说妈妈会不会怪我。”
“不会,她只会心疼你们。”许少帆知道那样温婉淡然的母亲怎么会舍得怪女儿的这番苦心。
“要不要我去接他们。”
简诺摇头,“安昱锦会去。”
她知道他辛苦了一天了,因为她堆积了很多事,他也已经在这里处理了一下午的公务,坐直了身子,认真的问道:“你要不要先回去。我应该不会那么快回b市,你总不能一直这么耗在这。”
“嗯,等着简婉的情况再稳定些,我礼拜一回去。”许少帆重新揽回她,知道她牵挂这边,不愿也不会强行带走她,“你身上还有哪些地方疼的,一会帮你上点药。”
简诺点头,乖乖躺到了床上,在他指腹的轻推下困意渐渐袭上,想着眯一会吧,这样妈妈他们來时她才能继续有精神。
安德明和安思媛到时,简婉还是昏睡状态,两人进去看了一眼才放下心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