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但我竟然连一点睡意也沒有,勉强自己睡一下,也是辗转反侧。
那远处传來一声声的鸡啼声,在我听來,竟然觉得非常讨厌,因为这表示一天才刚开始,而我的心,却急着要去见那个人,那个很可能就是无忌的人。
二声鸡啼以后,我就决定不再睡了,我起來,走到梳妆台前,面对着铜镜。
我开始假想我见到的人就是无忌,我注视着铜镜,看着自己脸上的反应。
我一再控制自己的感情,让镜子里的我,表情一如平常,我一再的演练,直到我认为,假如那个人真的是无忌,我的脸色不会改变,就好像看到一个陌生人一样,我才停止。
萧东楼派人來叫我去吃早餐我也不去,我假装睡了不理会。
上就后悔了,万一吃早饭的时候是和那个人一起呢。
我连忙冲出房门,跑到萧东楼住宿的地方,我敲了一下门,萧东楼就知道是我,叫我推门进去。
我看到他,立刻问他什么时候去见那个人。
萧东楼用嘲笑的口吻对我说:“瞧你急成这个样子,好像那个人一定是赵无忌似的。”
我沒有理会他对我的嘲笑,我一再追问他,是什么时候。
萧东楼说:“唐傲刚刚派人來通知我,约我中午去吃饭,不过,他只约了我一个人。”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也不知道,我要他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和唐傲约好,他说他一定会做的,他端详了我好一会,问我昨夜是不是沒睡好,我说是,他要我好好睡一觉。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我整个上午都坐在窗前,有时回想以前和无忌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有时又跑到镜子前练习脸部的表情。
愈到中午,我的心就卜卜卜的跳得愈急速,我发现我原來还是这么紧张,我又开始担心了,担心我到时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我沒有吃午饭,我焦急的等待萧东楼的回音。
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啊,好在不管多漫长的等待,还是会等到该來的事情。
萧东楼派人來告诉我,唐傲要我晚上去见那个人。
为什么要晚上。为什么还要我等。
这真是很折磨人的事。
下午的等待,比上午还漫长,我想起了要和无忌拜堂成亲的那天下午,也是好漫长的一个下午,想起拜堂前发生的惨剧,我禁不住担心起來,今天的等待,结果难道又会像那天一样,会有惨剧发生。
我真是焦急死了。
好不容易黄昏來临,唐家派了个人來叫我去,我的心又紧张起來。
下人把我带到一个房间里,叫我在房里等。
又是等。有人來了,我以为是我要见的人,却还是那个下人,他端着饭菜进來。
我一看,只有一副碗筷,为什么只有一副碗筷。我问下人,下人说他也不知道,他家主人只吩咐他端过來,请我在这里用饭。
用过饭之后呢。是不是马上应带我去,下人说他什么也不知道。
我真是又急又气,我这个时候怎么有心情吃饭。不过我沒有叫下人把饭菜端走,他只是个下人,他一切都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我连责备他的意思也沒有,我还柔声的对他说了声谢谢。
菜很香,很道地的川菜,但我真的一点食欲也沒有。
我在房里逛过來又逛过去。
忽然,我听到隔壁传來一阵争吵的声音。
我走到门前,伸手拉开,往隔壁走过去。
走到窗前,我就听到两个人在争吵,一个是我沒有听到过的声音,另一个我听过。
起先我想不起听过的声音是谁,但我马上就记起來了,这个人是大胖子,叫唐缺。
我听到他们争吵的事是这样的:
唐缺:“我主张先攻赵家庄。”
另一个人:“为什么。”
唐缺:“赵简死了,赵无忌又失了踪,赵家庄一定很乱,先攻赵家庄,一定可以拿下來,第一战先胜,而且胜得容易,会提高士气。”
另一个人:“攻别处就攻不下來。我们的士气还不够高昂。”
唐缺:“我不是这个意思。”
另一个人:“我告诉你,攻赵家庄是沒有用的。”唐缺:“为什么沒有用。”
另一个人:“赵家庄是属于大风堂的后方势力,先攻后方,会让前方的各个据点有所防备,而且,长途跋涉,我们的人马会太劳累。”
唐缺:“那你要先攻哪里。”
另一个人:“先攻司空晓风的据点,第一路程近,第二,我们那里收买的人最多,内应外合,会比赵家庄还容易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