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包括有自扶桑东瀛传入中土的流派
因为中土的刀法招式中,是沒有用双手握刀的。
伴伴在竹篱外就已看出了这一点。
柴门是虚掩的。
伴伴故意不敲门就走进去,因为她怕一敲门就进不去了,而且她想先引起姜断弦的注意。
姜断弦却连看也沒有看她一眼,还是低着头在磨他的刀。
他用來磨刀的石头也很奇怪,是一种接近墨绿色的砂石,就和他刀锋的颜色一样。
他的刀锋仿佛还有一种针芒般的刺,就好像仙人掌上的芒刺一样。
伴伴也很快就注意到这一点。
她一向是一个观察力非常敏锐的女孩子,在这片刻之间,她同时也已注意到姜断弦脸上的皱纹虽然深如刀刻,一双手却洁白纤美如少女。
,,是不是这双手除了握刀之外从來都不做别的事。
杀人者的手,看起來通常都要比大多数的人细致得多,因为他们手掌里的老茧是别人看不见的,就正如他们内心的恐惧和痛苦,也绝不会被别人看见。
伴伴在仔细观察姜断弦的时候,姜断弦却好像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已经有她这么一个人來到他面前。
他还是在一心一意的磨他的刀。
“我姓柳,我想來找一位在刑部当差的姜执事,听说他就住在这里。”
姜断弦非但什么都看不见,连听都听不见。
伴伴一点都不生气也不着急,她早就知道要对付姜断弦这种人,绝不是件愉快的事,而且一定很不容易。
“我虽然沒有见过姜执事,可是先父在世时,却常常提起他的名字。”伴伴说:“我想他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
她又补充着说:“先父的朋友们,都称他为大斧头。”
磨刀人居然还是沒有看她一眼,磨刀的动作却停止了,冷冷的问:“你來找姜断弦有什么事。”
“我想求他救一个人。”伴伴说。
“姜断弦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可是这一次非他救不可。”
“为什么。”
“因为只有他能救这一人。”伴伴说:“如果他不肯高抬贵手,这个人七天后就要死在他的刀下。”
她直视着姜断弦:“我想现在你大概已经知道我说的这个人是谁了。”
暮色已深,姜断弦慢慢的站起來,依旧沒有看她一眼,只是冷冷的说:“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刀声一响,头如弦断,这个人既然已将死在我的刀下,世上还有谁能救他。”
伴伴用力拉住了姜断弦的衣袖:“只要你答应我,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能给我什么。”
“我的人和我的命。”
姜断弦终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挥刀割断了自己的衣袖。
夜色已临,屋子里还沒有点灯,姜断弦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瘦削的背影很快的就沒人黑暗。
伴伴看看手里握着的半截衣袖,咬了咬牙也跟着追了进去。
“我知道你不会答应我的,可是我还不死心。”
她面对着端坐在黑暗中的姜断弦说:“我是个从小就生长在山野里的女孩,从小到大都一直不停的在动。爬山、爬树、游水、打猎、摘山花、追兔子、跟猴子打架,我每一天都在不停的动。所以我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的动作都很灵活,而且都非常结实,我今年才十八岁,从來也沒有一个男人对我不满意过。”
端坐在黑暗中的人影淡淡的说:“你用不着再说下去了,我对你清楚得很,也许比你自己对自己更清楚。”
伴伴沒有再说下去,因为她根本就沒法再说出一个字。
她的全身上下都已僵硬。
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她太熟悉了,这个人绝不是刚才在磨刀的那个人。
她作梦都想不到,这个人竟然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
黑暗中亮起了一盏灯,灯光照上了这个人的脸,他的脸色苍白,轮廓突出,笑容优雅而高贵,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讥诮之意。
“我相信你一定想不到我会到这里來的。”慕容笑得极温柔:“可是我却早就已经想到你会到这里來了,我知道的事,好像总比你想像中多一点。”
伴伴依旧僵硬,连勉强装出來的笑容,都僵硬如刀刻。
“你怎么知道我会來。”
“丁宁救过你,你知道我们要杀丁宁,所以你当然会來。”慕容道:“因为你算來算去都认为天下唯一能救丁宁的人就是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