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了隐忍,表面上依旧忠心于武媚,大大咧咧,心中藏不住话的样子,实则,把心事都埋在了心底深处,心口不一的说着:“武才人也是不得已的苦衷,想必李侍卫也不会怪罪于您。李侍卫无怨无悔的守着姐姐,已经是连皇上都知道的事情,姐姐自然明白。李侍卫未尽之心,妹妹定当帮他完成,好好的守着姐姐永远平安。”
不知道怎么回事,武媚听着小翠的话有几分不自在,不自在的是从来不曾听到过小翠的这些善解人意的话,也是如此毫无漏洞的言语。武媚想着,若是从前的小翠,除了表忠心,多少也应该有些抱怨的语言,到如今却一句也没有了。由此看来,会抱怨的人并不可怕,伤心欲绝却无一句抱怨的人,谁也不知道心里打的是什么样的算盘。
武媚紧紧的抱着小翠,相信了三分,怀疑了七分:“傻妹妹,姐姐还不知你是如此痴情之人,还懂得了爱屋及乌。只是,姐姐不求妹妹如何忠心于我,只求妹妹能一生平安,少一些伤感才好。”
说完这话,武媚自己也觉得有些虚伪,言不由衷。对那些宫中的嫔妃,也就不说了,对自己贴身的侍女,她的心中也觉得似乎有些不妥,却又情不自禁。不自觉间,发现自身已经有了些改变,再也不像曾经那般单纯了。
武媚所不知的是,李君羡的一家只是一个开始,还有一些余留的问题需要解决。
李世民命内卫查清袁天罡的生活细节以及时间表,再出动北卫禁军皇上亲信指挥的私有军队,想让袁天罡死于一声人为的“意外”。不管是仇杀还是什么,都是看似源于袁天罡的私人恩怨。
好在,袁天罡看到“女主武氏”的替死鬼是李君羡,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袁天罡当时就觉得,皇上是早有打算,知道如何应对谣言,且绝不祸及武才人。既然皇上有了如此的打算,必是知道了谣言的始末。
此时,袁天罡倒是想起了曾经对高士廉说的一句戏言。当年,他给高士廉面相,高士廉曾问:“你将来能得到什么样的官职呢?”
袁天罡道:“你乃贵之所极,而我,官职已经到了头,不会再有了。只怕是四月就会离世。”
贞观二十一年647年正月,高士廉离世,算是看不到四月离世的袁天罡了。实则,袁天罡也没有在贞观二十一年四月离世,活到了贞观二十二年648年七月也没离世。
袁天罡索性让下人在家中设起了灵堂,谎称自己在贞观二十一年四月已经离世,守丧要三年,所以,于贞观二十二年的七月,灵堂还存在着。而他,悄悄的逃离了,带着自己的儿子袁客师。
起初,袁客师还不愿意走。
袁天罡分析着:“傻我儿子,民间的谣言并没让武才人遭难,已经值得怀疑。再者,徐充容曾经暗示于我,要顾及你与皇上的嫔妃偷情之事不被外人所知,一定要为她做事,却未能如愿。不管是出于皇上的庇护武才人需要我们父子从此消失,还是徐充容因为不能得偿所愿,而迁怒于我们父子,我们父子都不应该还是活着的人。为父知道你担心郑贤妃。可,若是你真担心郑贤妃,更应该消失。若是皇上发难,郑贤妃必会为你着想而不能平静,必受牵连若是徐充容发难,必郑贤妃的性命作为威胁,逼迫你就范,你若就范,郑贤妃也未必保得住。如果我们都不存在了,不管是皇上还是徐充容,想发难也失去了主要的目标,郑贤妃也就安全了。”
袁客师静静地听着父亲的话,想了很多,也觉得父亲所言很是有道理。虽说是不想远离郑贤妃,但若为了爱,不离开不得的时候,也只能忍了。
如此,等到李世民让北卫禁军去灭了袁天罡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灵堂,袁府中的下人们还说袁天罡是去年四月份就已经去世了。
李世民得知此消息难免觉得好笑,明明前些日子还看着活人,怎么会是去年就已经去世了?难不成所见是鬼魂?由此一想,又觉得袁天罡是在用这样的方法在嘲笑自己,明知李君羡的官职是何日才更改成了所谓的谣言中的禁忌,却因为自己的行为,改变了所谓的“历史真相”,记入了史书。
若不是如此,李世民还会继续追查。想到袁天罡知道的也是太多,只为保命,也就算了。所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人呢?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李世民将袁天罡的一生历史记载也改了,说是贞观二十一年四月就已经去世了。